数扇玄门背后,其实也存放着大量的灵剑。
只不过与挂在门外,光鲜亮丽的灵剑相比,门里的剑大多都已残败不堪。
那是死去的剑。
玄门就是剑冢的大门。
光是摆在门外的灵剑就有数百,门内的残剑更是不计其数。
能在收集灵剑上做到这般地步,称夕往峰主为前无古人应当不算过分。
徐寒衣慢步走着,盯着玄门,视线很快就又腾挪开来。
他这次不再看门,也不再看剑,而是轻声道:“不过他肯定也很空虚。”
“空虚?”孟积苏愣了愣神。
“就是百无聊赖,寂寞无趣,精神不充实的意思。”
“我知道空虚是什么意思,问题是你为什么说他空虚?”
“会收藏那么多剑的人,肯定很空虚。”
孟积苏想了想,想不明白。
徐寒衣平静地开口,语气也平静如常。
而徐寒衣声音就像是在诉说人间真理:“如果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把剑,他就不会收藏这些多余的剑。”
孟积苏垂下头,若有所思,“因为他找不到,所以空虚?”
徐寒衣道:“因为他找不到,所以才想用这么多剑来麻痹自己,假装自己活得很充实。”
午后。
两人已快要走到大殿深处的尽头。
再往外走,那便是大殿后方的崖坪,此刻正有好闻的清澈的风吹入进来。
孟积苏深吸口气,感到很神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这样?”
“因为我以前也这样。”
徐寒衣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那座山。
他想起自己以前总会把剑留在山上,最后那座山也不再是山,远远望去时,它就是一把伫立在人世中的剑。
这个习惯他保留到了现在。
当初挑选功法时,他在找到合适的功法前,就是喜欢把些多余的东西堆积起来。
孟积苏好奇地偷瞟两眼徐寒衣,心道你看上去才多大,又能花几年来收集那么多剑?
……
……
“你看到了什么?”
夕往峰主见徐寒衣和孟积苏越走越远,嘴唇终于触动。
他与墨行剑主虽然算不得老友,却也称得上老相识。
因而他比很多人都了解墨行剑主,知道他那双眼睛到底有多特别。
夕往峰巅。
墨青道袍着身,男人剑眉凝蹙,迟迟不肯松开。
夕往峰主心下一沉,又道:“不太好?”
“非常不好。”墨行剑主长出口气,目光深长久远,“我不太好形容。”
“是魔?”夕往峰主隐隐有杀意浮现。
“不是。”
夕往峰主脸色又变,“是妖?”
墨行剑主神情紧绷,双手背负身后,攥紧成拳,“也不是。”
午后艳阳极美,高挂于空,洋洋洒洒地挥落那白光。
本该是最热最温暖的时候,夕往峰主的心却冰冷得像是坠入冰窟。
甚至于那张脸都好似融进了冰块,额间皱纹里仿佛快有冰霜凝起。
“难道……是西洲?”
墨行剑主沉默无言。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墨行剑主绝不是惜字如金的类型。
此刻万箓剑宗的宗主如此无言,让夕往峰主内心对徐寒衣的杀意更盛。
终于,又过了许久,墨行剑主沉思着摇头,“也不是。”
不是魔,不是妖,不是西洲。
那会是什么?
夕往峰主神情骤变,脸色苍白得似是张白纸,“难不成……和那个人有关?”
墨行剑主当然知道夕往峰主指的是谁。
他低头沉思许久,仿佛在理清其中的逻辑关系。
最终,墨行剑主迎着山下吹来的热风,语气冰冷异常,“我想……应该也不是。”
夕往峰主兀地冷静下来,紧接着怒意翻涌。
“你就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墨行剑主微闭上了眼,他察觉到夕往峰主的视线越来越热烈。
终于他也忍不住,憋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松了下来。
男人不再皱着眉头,就连嘴巴也软了下来。
他万般无奈地盯着夕往峰主,对这位老相识说道:“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非要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