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溪自然是去照顾林问秋和宋?了，宋天云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与庞荻一同处理这残局。

“刚刚为什么要帮我？”庞荻凑近宋天云，问道。

宋天云也说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他，他不希望袭夜杀人，冷眼看了看庞荻，说道：“我没有帮你。”

好好的酉阳庄，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长久的沉默之后，宋天云又说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掉了，至少不要在今天。”

庞路死了之后，庞荻的精神就一直萎靡着，他不知道袭夜为什么想杀了他，也没时间去想，他只想知道为什么罗长老要杀掉庞长老。

曾经的记忆里面，庞荻从未见过几位长老的样子，只知道四个人是童心未泯，四个房间里面，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吵闹声。

小的时候，他就经常来这后庭，四个长老教了他很多药理学识，他也明白这是为什么，庞路是他的亲姑姑。

这是谷内其他弟子不知道的。

逝去的已经失去，再怎么伤心也是无济于事了。

袭夜醒过来的时候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稍稍动一动就疼的不行。

“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时候，你要杀庞荻的时候。”处理完酉阳庄的事情，宋天云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袭夜也醒了过来。

明明是一个人，可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杀气，那样的气势，完全是两个人。

宋天云的眼神闪烁着，他不确定自己这样问是不是会激怒袭夜，让他再次变成那样恐怖的样子。

他拦住袭夜的时候，心虚的不行。

因为当时那种情况，袭夜可以轻易地杀了他，还好，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袭夜动手杀了庞荻，那么袭夜就会成为整个药王谷的敌人。

这是药王谷的规矩。

药王谷的弟子不论是犯下了怎样的过错，谷外的人都没有资格惩罚，一旦谷内弟子死在外人手里，那个人就会成为整个药王谷的敌人。

“我不记得了。”

袭夜愣愣地说道，他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不死王将夺取他身体控制权的那一刻就是他神识沉睡的那一刻。

如果不是不死王将，他没法继续站在那里。

可是就算是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与不死王将的神识相通，他能感觉到不死王将在想什么。

“就算是这样，我也知道我是真的想杀了庞荻。”袭夜没有避讳，直接承认了，下一秒，紧绷的脸又恢复平时没正经的样子，“不过这不是没杀呢，庞荻也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宋天云没话说了，他是真的看不透袭夜这个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袭夜累了，需要休息。”冷无心端着药进来，说道。

袭夜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看起来一点也不累啊。

“好吧。”临走时，宋天云叹了口气，他还要去看看宋?，袭夜受的伤比宋?要严重的多，却是醒的比宋?要快，只能说袭夜承受痛苦的能力很强。

要经历过多少磨练，才能做到像袭夜这样。

宋天云懒得去想，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人，比这些疑问要重要的多。

这边是宋天云与袭夜的不同了，宋天云把自己看得很清楚，看不清别人，而袭夜把别人看得很清楚，看不清自己真实的心。

尽管袭夜经常劝别人看清自己的心。

他才是最迷茫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不死王将与他的交易，或许他会安分地当一个暮烟雨阁的杀手，整理好暮烟雨阁，让这样的组织可以存活下去。

“喝药。”冷无心是等药凉了一些才端过来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对袭夜的照顾，无微不至。

不过这不代表袭夜会领情。

“不喝。”浑身难受，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冷无心皱眉，每次让袭夜喝药都不是一般的困难，在暮烟雨阁的时候，袭夜的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花花草草和水里的鱼。

连七花蛇都不敢靠近袭夜的住处。

“刚刚你点过头的，阁主。”冷无心凑近袭夜，扬嘴一笑。

这才是恐怖的笑容啊，袭夜整个人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尽管早就习惯了药的味道，可是心里的抵触没有半分减少。

“再给爷笑一个，爷就把这药喝了。”袭夜调侃道。

冷无心干脆点了袭夜的穴道，让袭夜动弹不得，自己出去热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