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即使这个人再怎么会控制隐藏自己的情绪，只要一点点火星，整个火堆都会燃烧起来，尤其是一个人把那种愤怒憋在心里憋得太久的时候。

“我不是慕容家的，我不是慕容家的，对，没错，我从来就不是慕容家的人，慕容家从来不承认我的存在，就像他们不承认慕容迹，不承认你，不然你怎么会在天一楼长大，我怎么会在魔教长大！”方天冥一下子就失控了，双手撑着袭夜的肩膀，用力地按着他，看着他，眼睛似乎要流出血来。

袭夜紧皱着眉头，方天冥在忍着不杀他，若是换了其他人这么刺激方天冥，不用想也知道那人的结局。

老实说，方天冥的话，袭夜听了，也有同情，也有愤怒，更多的是平静，方天冥不了解真正的袭夜，袭夜也不怎么了解方天冥。

他选择沉默。

方天冥的愤怒渐渐平息，抚着额头，说道：“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些的。”

“一个不被承认的人，找到另一个不被承认的人，带着背叛的戒指，到底有什么目的？”

袭夜依旧是平静的神色。

“你知道为什么世人如此痴迷寻找不死王陵吗？”方天冥扬嘴一笑，问道。

这是个只有白痴才会问的问题，袭夜在心里想着，不过，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你倒是心直口快啊！”方天冥大笑，说道：“不死王陵里不仅有宝藏，传说那是缪罗太祖皇帝内心愧疚放进去的，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不死王将，如果不死王将真的不死，那么他身上不死的秘密值得所有人为之疯狂。”

人活着不过就是一生一世，再长也不过百年，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死了，就算是秘术族，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寿命，也终归逃不过一死。

死亡了会有转世，会有来生吗？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会在意死后的重生，他们只在乎现在活着的时候，可是，活着的时间真的太短暂了。

“你现在的这副病躯可以撑多久？”方天冥突然问道。

袭夜眼角微挑，带着几分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常无常是天一楼的常客，只需要稍稍一查就知道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你隐藏得很好。”方天冥说道。

袭夜自嘲自讽地说道：“身为凰火一族的族人活得却不如一般人久，的确很可笑啊。”

“我知道你在找不死王陵的钥匙，正好，我也在找。”方天冥比袭夜大了不少，但是按着慕容家的辈分来算，他还是晚辈。

“你还觉得自己的寿命不够长？”袭夜说道，看起来好像自己并不在乎自己只能再活几年或者十几年。

“我从不担心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提及你的身体只能让你活几年的了。”方天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这是要帮我？”不得不说方天冥的话让袭夜很震惊。

暮烟雨阁一直与魔教都有合作的关系，当然，不和也是很明显的，这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最重要的。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对不死的秘密没那么感兴趣。”

“所以你没有理由帮助我，难不成你是为了不死王陵里面的宝藏？”袭夜说道，满脸的不相信方天冥会有什么好心。

方天冥神秘一笑，说道：“我自然会拿到我要的东西。”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整天心里藏着事又不说出来，与人合作也不拿出点诚意来。”

袭夜抱怨着，离开椅子，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四处晃荡，看起来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地方变大了啊。”袭夜很多年前来过北海天，这里的一切他都记得，不过，再强大的记忆力，在时间面前也是没用的。

“稍稍做了休整。”方天冥随意地回答道，“你说你要诚意，那么这个算吗？”方天冥只是拍了一下手，一个妖艳的女子从小室的门走了出来，手里抱着长剑匣子。

袭夜不喜欢这种味道，浓浓的胭脂味儿比桃花阁的那些姐姐身上的还要重，因为她要靠香味来掩饰身上的血腥味。

“朱雀？教主，你不会打算送我这个女人吧？”袭夜看不见朱雀手上的剑匣子。

方天冥一把将朱雀拉入自己怀里，笑道：“你就是想要，本教主也不会给，我给你的是这个。”说着，一把拿过朱雀手上的剑匣子，横空扔给袭夜。

光从声音就可以判断这样东西一定不轻，袭夜稍稍运力，伸手接住，拿过来仔细触摸。

盒子上凝结了一层薄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