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林幽寂，而这般的宁静已经是杀戮之后的第三天了。

前前后后显得有些许不真实。

“仁归大师。”后生小子一脸诚恳地看着仁归大师，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上到山来，找到仁归大师的居住的小破屋。

小屋子是刚刚搭起来的，屋子的旁边是一处坟，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孤坟的四周植着松柏，这个时节，依旧是青葱一片。

“吾辈该称呼小施主为袭夜，还是柳雾？”仁归大师盘腿坐在坟前，双手合十握着佛珠。

后生小子笑了笑，说道：“叫小子就行，这个随大师喜欢。”

仁归大师这才起身，看见袭夜一身沾满了树叶细木屑，显得有些狼狈，脸上依旧带着笑，“那还是叫小施主吧，小施主手上的伤可有大碍？”

袭夜完全是凭着记忆走上山的，没有带任何人，自然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不碍事。”那是袭夜上山来时途中被带刺的藤木伤到的。

一开始不觉得疼，刺在肉里待久了，便疼了。

只是这样的疼只能算轻的，他受过更重的伤，已经学会了遗忘痛苦，再大的痛苦都是会过去的，过去了，就不疼了。

仁归大师想起了方天冥的话，说道：“小施主打算去青州吗？”

“是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的期限，幸好青州离这里不远，骑一匹好马，日暮时分也就到了。”袭夜看了看天色，果然还是这样微晴的天气让人喜欢。

“仁归大师，现在武林群龙无首，暗苍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林盟主又受了重伤，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站出来？”三天前的大乱之后，暗苍便传出了林允遥重伤的消息，反正袭夜是不会相信的。

既然八年前的事情牵扯到了魔教，那现在不如把暗苍放在一边，干脆让林允遥使劲琢磨盘龙书去，反正金帛在袭夜的手上。

魔教又向袭夜发出了邀请，他没有不去的道理。

“吾辈已经不想再参与这些事了，再说了，现在江湖仍有盟主。”

袭夜笑了笑，说道：“就怕今后的江湖，就不归江湖人管了，这些年，江湖上的事情，朝廷可没少插手。”袭夜知道仁归大师已经知道了他暮烟雨阁阁主的身份，说话便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可惜暮烟雨阁还得依附朝廷，不能做的太过。”

袭夜说起来百般无奈，语气神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已经习惯袭夜这个身份和柳雾的身份之间的转换。

“自会有人站出来，吾辈希望那个人是天一楼的袭少主。”

袭夜嗤笑，说道：“对了，大师，你曾说我给你的感觉与故人相似，那个故人可是我师父慕容迹？”

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或许可以问出一些慕容迹的线索。

可是仁归大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他所说的故人是谁呢？

袭夜继续追问，仁归大师却是一字不语，袭夜看着仁归大师，捕捉他脸上每一分变化。

仁归大师似乎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那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禁忌一般，提不得。

佛曰，不可说。

袭夜去青州北海天，冷无心和十二影使自然会跟着，麻烦的是红蓝和轻羽也一起随着袭夜去了。

带着轻羽是因为袭夜答应了轻羽的外公，只是他没有让轻羽随行。

“既然需要休养，那就不要太劳累。”临走时，袭夜是这样说的。

“把轻羽交给红蓝，这样真的可行吗？”袭夜与冷无心走到半路，才开始担心起来，“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冷无心不看他，勒紧缰绳，说道：“你故意的。”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答应了人家要照顾人家孙女，而红蓝则是奉了慕容靖宇的命令保护我，方天冥又让我三天后，就是今天之内必须赶到北海天。”袭夜一脸委屈，“虽然侠客山庄的死活与我无关，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差一点就成了武林盟主啊。”

“方天冥有什么目的？”冷无心提醒着袭夜问道。

这一点袭夜还没有想明白。

“去了就知道了。”

袭夜只是隐隐地感觉到，方天冥没有敌意，这其中的隐情，必定是牵扯到八年前的。

“你说，抢走千溪的水寒剑，还有逼我使用火术的人是不是方天冥呢？”袭夜突然想到。

戒指的确是慕容靖宇让贺褚拿走的，但是袭夜所说的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