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听母亲哼着安眠曲，半睡半醒之间，呢喃梦呓。

醒来，是一片黑暗，袭夜已经习惯了，四处摸摸，穷奇那个大家伙不在，听声音，吴天也不在，估计出去找吃的东西了。

穷奇应该是住在山洞里的，阴凉湿润，能听见地下泉水涌动的声音。

另外，袭夜很好奇，自己身边那个有点像蛋却要两只手才能环抱住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该不会就是穷奇重生来的吧……”袭夜抱起那个蛋，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即吴天的笑声传来。

“那……的确……是穷奇……你……现在……还是……看不见……但是……穷奇……说……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了……”

袭夜有些惊讶，摸摸怀里的蛋，问道：“前辈你还能看透上古凶兽的心？”

“我……也不清楚……”吴天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架起柴火堆，“袭夜……火……”

袭夜抬手往吴天所在的地方扫去，吴天面前的柴火堆便燃了起来，记得三年前袭夜还不能这么准确地判断位置，总是误伤到吴天，有几次还连累到穷奇，只是袭夜不知道罢了。

吴天开始把抓来的鱼烤起来，说道：“穷奇……重生后……这里……就……完全……天黑了……”

袭夜听了，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来，那种耀眼炫目的光芒是穷奇发出来的，它应该是在计算日子吧。不知道这里的那些虫鱼鸟兽离了穷奇这光还能不能活下来……”

穷奇选择这时候重生，就是想要袭夜把它带走吧，三年的照顾，什么也不求。

该死，又想哭了……

“应该……可以……吧……”吴天仔细注意着鱼，问着鱼的香味，依靠香味来判断鱼是不是考好了。

两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前辈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把鱼烤糊。”袭夜笑了两声，凑到柴火堆旁，随手拿起来一条鱼。

他的动作很自然，只是由于袭夜不肯放下怀里的蛋，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前辈，你说，穷奇重生为什么会变成一颗蛋呢？不应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吗？”

“等……它……出来……应该就是……一只……小猫……”吴天说道。

“兴许吧，吴前辈，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袭夜想着到时候要不要把吴天打晕，强行带他走。

可是无论袭夜想什么，吴天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那样做……我……必须……要留下……”吴天说道，“我要……弄清楚……师兄……对我做了……什么……”

林允遥让吴天从一个秀气的白面书生变成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他却还肯叫林允遥师兄。

袭夜不知道吴天这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比他还执拗，而且还傻，让人害透了还不抱怨。

“我……不是……傻……我想……师兄……一定……有他为难……的……地方……”吴天说道，小心着鱼刺。

“还说你不傻，你以为林允遥是什么好人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看不透人心难测四个字呢？”袭夜真想戳着吴天的脑袋说这话。

吴天笑了笑，说道：“师兄……没有……杀我……”

袭夜冷笑，道：“还有利用价值的，是我我也不会杀。”袭夜吃鱼吃多了，不用注意鱼刺也不会卡到，一条鱼很快就没有了。

“前辈，秘术族的秘术心法不是谁都可以学的，你既然能修习阴行一族的读心术，那你一定是阴行一族的族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袭夜没有说对于阴行一族，眼睛是最重要的，如果吴天能够正常看见，那么他也不会一直只会读心术了，“林允遥故意把你关在玄铁密室，难到他会不知道你是阴行一族的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知道。”

吴天没有做声。

一点声音也没有。

“或许，就算没有你偷看到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的事情，林允遥也会把你困在玄铁密室里。”

这的确是一想就通的事情。

“袭夜……或许……你是对的……”吴天沉着声音说道，这个人都没有了精神。

“前辈，你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吧，袭夜不过是个假名字，柳雾才是我的名字，而慕容迹不仅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

袭夜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们以为这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