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迹离开后有一年的时间里与袭夜保持着联系，每封信里都是关心着袭夜近来的身体状况，袭夜也不厌其烦地一一交代，直到新年伊始，爆竹声中，收到了最后一封信。

信上只写着两个字：再见。

那两个字是慕容迹匆匆写下的，字迹潦草，仍旧可以认出是慕容迹的笔迹，袭夜看到信后就慌了，师父不会同他开玩笑，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送信的隼鸽在送完这封信之后便发了疯似的啄扯自己的羽毛，直至血肉模糊，一点一点耗掉生气而死去。

袭夜傻傻的看着地上隼鸽的尸体，扬手。

火焰渐渐吞噬掉尸体，连灰烬也没有留下。

“你一定知道我师父的下落。”语气如此冰冷，连袭夜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

“语天机，跟我说谎对你天机阁没有任何好处。”袭夜威胁着说道。

语天机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小少年，丝毫没有介意小少年嘴里不敬的话语，反而是心疼这个孩子，明明已经处在近乎崩溃绝望的心境，却在拼命地忍着，那双原本漂亮的眼睛里已是布满血丝，不禁去想这孩子多久没有睡觉了……可是再心疼也不能心软，语天机仍是那一句——不知道。

袭夜很想一把火烧了天机阁。

“你们瞒了我很多事情，我从来没有介意过，只是现在，你连我爹的下落都要瞒着我吗？”刺目的金色火焰在袭夜的双手上缠绕。

语天机心里一惊，睁大了双眼，问道：“你知道了？”

袭夜抬起头，冰冷的眼神让语天机生了几分惧色，“还需要更明显的证据吗？”

“没必要了。雾儿……”语天机面色为难，“我还是不能说，若你想毁了天机阁，就毁吧。”语天机的神色越发黯淡，“能死在主上的手里，我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杀一个人对袭夜来说很简单，可这个人是语天机，他的手颤抖了。

“我知道哦，我知道慕容迹的下落。”脑海中浮现出不死王将的声音，让袭夜来不及去思索语天机的话，注意力被转移，手上的火焰消失。

“什么条件？”

笑声朗朗响起。

不死王将很喜欢柳雾的聪明劲。

“做我的魂儡，找到不死王陵，让我重见天日。”

“我早就是你的魂儡了。”

“那就达成后两条吧，时间不限哦，等你做到了，无论慕容迹是死是活，我都会告诉你他在哪儿，而且雾儿你放心，慕容迹现在还活着，凰火一族的后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死掉的。”

“他不会在你手上吧？”

不死王将佯装受到打击，说道：“雾儿竟然不相信我……”

“好了，我答应你，不过……”

“放心，雾儿要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袭夜总能在潜意识里去相信不死王将，虽然他从未见到过不死王将的模样，也不知道不死王将是一个怎样的人，那些传说他从未去留意，只是知道不死王将的意识能停留在他的识海里，与他说话，只要他允许，就可以停留很久。

感觉不死王将一直陪在他身边。

尽管只是利用。

八年的时间，袭夜找到了盘龙书，知道盘龙书能解开不死王陵的位置秘密，他只解出了其中半卷，知道打开不死王陵一定要找到北风隐一族打造的六把钥匙，最重要的是第七把钥匙——盘龙主的血液。

水寒剑、玲珑火玉、镇灵珠、玉转子、轮回扇、破骨刺。

至今没有全部找到。

“我不会离开的。”袭夜离开不死王将控制的识海，恢复清醒模样，便听见冷无心如此说道。

清浅一笑，袭夜故作思索，然后带着几分戏说的语气说道：“嗯，不过无心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啊，可不能因为我给耽误了，苏大小姐虽然脾气差了点，好歹对你是一片痴心啊。”

沉默半息后，冷无心说道：“阁主让属下娶苏言，属下不敢违命。”

袭夜无奈，他这些属下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分明是替冷无心着想，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只好说道：“我就是问一下你的心意，没有逼你，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决定的好。”

毕竟，旁观者清。

“在雾儿没有达成心愿之前，我是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的。”冷无心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袭夜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他有能力保护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