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鹿玙是被傅逸尘抱回王府的。
男人眉眼清冷,只是怀里的人不甚老实。
千鹿玙感觉她的灵魂已经出窍,意识游离,有点像鬼压床似的睁不开眼。
她看见一群巫师对着一个小女孩嘿嘿哈哈在作法,然后小女孩喝下了一碗黒糊糊的东西。
千鹿玙还想接着看时,眼前的景象却像黑屏般,突然不见了。
“主子,那三人如何处置?”
千鹿玙的耳边此时传来一个等待指令的声音。
是影一。
“杀了吧。”
男人说着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去找古大夫。”
就这样千鹿玙在半昏半醒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搭上又放下。
古老头把着千鹿玙的脉象摸着胡子自言自语,“奇怪,这丫头的脉象为何如此复杂?”
“如何?”
傅逸尘看惯了平日里古谷子的乖张,此刻突然一本正经,倒让傅逸尘心下隐隐有些担心。
但他觉得自己的关心只是出于老头的反常,并不是因为躺着的那个人。
古谷子看了一眼傅逸尘,没搭话。
他第一次见这种脉象,好像有两股力量在较量,似乎要......
“嘶---”
古谷子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倒吸了一口气。
“欸?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在成为你这摄政王妃前,不是个下人吗?”
古谷子看着傅逸尘,匪夷所思的问出声。
一个下人怎么会被种入这种江湖失传已久的邪崇法术呢?
古谷子落在傅逸尘脸上探究的目光太过强烈,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别开了头。
“嗯,差不多。”
傅逸尘薄唇紧抿,囫囵吞枣地搪塞了一句。
她虽贵为公主,可也得听命于皇权。
如此想来,只是个工种不一样的下人而已。
“哦......”
听了傅逸尘的话古谷子没有生疑,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有人要篡改这丫头的脉象,看样子,年深日久喽。”
“现在阻止呢?”
傅逸尘下意识问出声,里面夹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忧。
“凶险异常。”
古谷子说着拿起笔开始写方子,“现在相安无事最好,贸然干预只怕会暴毙。”
傅逸尘不自觉看向床上的人,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既没有曾经的跋扈,也没有刚才的勇敢。
就那样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表面上这丫头是今日受了惊吓,昏厥了。实则是体内的蛊经年累月,让她虚了。”
说着,古谷子放下了笔,一张方子就递到了傅逸尘眼前。
“按说明吃。”
说完,古谷子活动了下筋骨,也不管傅逸尘就径直离开了。
顾北之在巷子里就和傅逸尘告辞了。
他今日来找傅逸尘也是聊几天后的南周二皇子的来访事宜。
如今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寂寥徒生,不免又想起了傅逸尘扑朔迷离的身世。
他总觉得傅逸尘身上藏着秘密。
二人还未成为朋友前,因为好奇,他曾对傅逸尘做过背调。
可这人所有的信息都始于十岁。
傅逸尘犹如空降东胤般,十岁前的信息无从查证,就连父母也没有,是商贩祖母靠编藤一手拉扯大的。
顾北之对傅逸尘产生浓厚的兴趣是在他高中状元后。
东胤有着森严的种族划分。
士农工商。
而傅逸尘在最末,连进举都不够格。
是他洋洋洒洒写了篇治国论被士大夫们顶礼膜拜,才被允许破格参考。
就这样,傅逸尘一举高中考取功名,从此平步青云摄政东胤。
这种冲破种种困境的决心正是顾北之不可及的。
早晨,千鹿玙醒来时发现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但鼻尖的气味充满了男人的龙涎香。
她大概猜到了昨晚她住在了傅逸尘的房间。
千鹿玙快速地洗漱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去找傅逸尘。
丫鬟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了千鹿玙,手中还拿着一碗汤药。
“王妃,这药需空腹喝。”
千鹿玙皱了皱眉,但为了赶快去找傅逸尘,还是忍着刺鼻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