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鹿玙觉得自己与傅逸尘也没什么交情,相比傅逸尘的上司,自己的债主才要疯批得多。
想到此,千鹿玙想走的心也就不会再顾及傅逸尘的处境了。
反正当世无双的摄政王,这点小事,应该会摆平吧?
“让开。”
千鹿玙抬头看着堵在门口的人,不假辞色。
傅逸尘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白皙的面容一脸决绝,好像衬的自己倒是个绊脚石似的阻碍了她。
只是两人离得很近,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很熟悉。
傅逸尘捏了捏眉心。
“本王会帮你找到千洛珩。”
“来不及了。”
千鹿玙睨了一眼傅逸尘,叹了口气,刚刚塑造出来的悲壮形象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找到他得猴年马月。”
说完,千鹿玙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说是疲惫,不如说是无措。
天知道她多怕鬼。
她那死对头知道她这个软肋,经常拿这点开她玩笑。
她现在都记得一个:你家在5楼,一个老婆婆在窗外正看着你笑。
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千鹿玙想到此,又下意识的抱紧双臂,搓了搓。
傅逸尘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千鹿玙眼中的那一丝难过。
鬼使神差般的也席地坐了下来,在千鹿玙的对面。
“南周,”
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傅逸尘缓缓开口。
“本王会替你稳住。”
千鹿玙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就像注入了一股力量。
抬起头看着傅逸尘都感觉眼前的男人在闪光。
但前几天傅逸尘才说过要等着南周土崩瓦解,坐收渔翁之利,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呢?
心中疑惑也就问出了声。
“可你不是很希望南周灭国吗?”
看着眼前女人的睫毛一闪一闪和那双不像在深宫浸染过的清澈眼眸,傅逸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逗你玩的。”
如果影一在屋内,看着自家的主子不仅放缓了语气哄人还要做与自己的计划背道而驰的事,应该也会震惊到说不出来话吧。
可千鹿玙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她只是觉得傅逸尘这个男人挺好的,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可却温柔得很。
如果他是天子,那他对天下子民应该也很好吧?
这样想着,千鹿玙看向傅逸尘的眼神也多了些敬仰。
无关男女之情。
而傅逸尘如果知道千鹿玙的内心想法,大概率会冷哼一声。
蠢死了。
“那这件事......”
傅逸尘也不急,安静地看着千鹿玙。
但他的言外之意千鹿玙听懂了。
千鹿玙被傅逸尘看得一时窘迫,心中较量片刻,竟然也觉得这忙,该帮!
“......行。”
自己几斤几两千鹿玙还是知道的。
就算回了南周,恐怕也改变不了南周的四面楚歌。
之所以吵着要回,也只是想赌一次,赌南周能否会因她而出现转机。
现在来看,傅逸尘的提议无疑是最周全的。
他帮她稳住南周,找到太子。
她帮他减轻当今圣上对他的猜忌。
“不过你也放心,反正咱两是合作关系。如果你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就尽管领回来,我肯定把摄政王妃的位置给她。”
千鹿玙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觊觎摄政王妃的位子,就差举手发誓了。
只是面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黑。
千鹿玙讪讪的住了口,又郑重其事的伸出右手,想礼节性地和傅逸尘握握手。
寓意合作愉快。
看着眼前伸出来的那只手,本来干干净净的很乖巧,但却让傅逸尘想用力捏碎。
“你倒是大方。”
傅逸尘越过那只手,冷着脸离开了。
千鹿玙没有心思去深究傅逸尘的话。
倒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傅逸尘离开前的另一个提议:你想在哪个季节成亲?
这人让千鹿玙捉摸不透。
有时候好像很讲人权,有时候又很霸道。
就像现在。
明明是合作关系,哪天成亲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