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雾袅袅升起,秦江自来熟地嗑起瓜子。先听村长老头念叨了许久,恰当地谈了下自个打算。
采药是要的,好歹借着药材书籍,加上唐叔帮忙,一年半载总能学会。哪怕不曾学会,借着这个由头,向村长爷爷借点粮还不容易。
酿酒是不成了,听着村长谈及的八种各色美酒,心头拔凉拔凉的。
印刷术也不成,也不知那个怪才先一步发明出来,头上一只乌鸦,嘎-嘎-。
瓜子嗑到嘴唇起泡,秦江呵呵笑着向“独居老者”道别,也不忘扛上一袋子杂粮。
稍走远了些,秦江两腿就直打摆子,吐槽一句,“真虚!”抽空擦了擦眼角的汗水,心绪发散试着缓减疲惫,“古怪的世界,想不到真有超凡啊!也不知村长老头是不是吹牛,一拳打死一头牛,不会是梦里吧,不就一身稀奇刺青嘛。”
日头下移了些,将一切景物影子拉得长长的。
“嘿,”秦江从肩上卸下粮食,又放进陶缸储藏,怪叫道,“累死小爷我了!总算是到家了。”抬头看了看时辰,寻思着有粮不能空着手去拜访唐叔,呆呆盯着其中一袋好像是唤作“黍”的粮食(不识五谷),忽地一拍大腿,喊道,“真笨,直接炒一下不就成了,简单直接。”于是快手快脚寻柴、洗锅、喂鸡(看瘦的于心不忍),呼呼哈哈一顿操作,弄上来一大盘冒香炒米。
秦江踩着夕阳尾巴刚刚好到唐叔厅堂,还寻思来时碰着邻里为何焦虑模样,忽闻着一股血腥味,眉头皱起担心地喊唐叔。
“江子,在这,来帮我绑一下。”卧房响起粗重喊声。
秦江快步跨进卧房,便见着唐叔粗壮臂膀落了块深深咬痕,鲜血缓慢溢出,浸红了压着的布帛,当下心头一颤,立刻回过神,把手中炒米随意一搁,跨至唐叔身侧,帮他压住以及包扎。
惊心动魄了好会儿,作为现代人哪见过这种场面,那咬痕落到自个手臂,怕是手臂都得咬断,但好歹也是成年人心志,心态渐渐平复下来。
还不及秦江开口,唐叔反说了起来,“江子,这些天就不要去后山了,那迁来了头异变黑熊。”整个国字脸随着浓厚眉毛微竖,莫名一股凶悍之气溢出,“嗯,你家离后山近,又是独一户,待会,我随你回家,你简单收拾下搬来和我住个几天。”
秦江拘束地应和了声,又想着邻里,道,“叔,村长爷爷那边通知了吗?”
“早就说了声,那畜牲一股子狂躁劲,我猜明后天就会寻着人气过来。”唐叔见着秦江惊颤样,蒲扇大手拍拍秦江肩头,“别想那么多,村长会想办法的,再不济点狼烟求援或是焚香唤回大小峰-”说到这,他神色古怪看了看秦江面容。
秦江也没注意这茬,马上依着唐叔意思回家收拾起家当,一只老母鸡,两件衣服,几本书,接着返回唐叔家。
“砖子。”
秦江听着外头村长老头声音,看向唐叔,依稀记着故去老父也这般称呼唐叔。他还知“砖子”由来,唐叔半大小孩时,一次去城里宝贝似的抱回一块青砖,便有了这个外号。
“唉,村长。”唐叔转身迎去。
秦江也跟着出去,见着不只村长,还来了十数个叔伯辈青壮,都提着剑、刀、棍、叉、弓啥的,一时让他开了眼。
秦江不做声,听着他们谈话,才想起唐叔还兼职了个村中保安队队长岗位,目光跳过他们,见着二十来个小年轻探头探脑缩在一拐角,有男有女,记忆中和两个女孩关系不错。
这时,一杏眼柳眉女孩曲着手,变换着口型,大意唤他过去。
秦江迟疑了会,不紧不慢走了过去,脑中却想着与两妹子的过往,待确定无太出格之事,才松了口气。
“芫妹,桐妹,好久不见。”秦江忽视十数双注视来的眼睛,与两妹子组成小团体,说了些无营养话,顺着话头看向小岭儿村新一代“大哥大”——强子。
似察觉到目光注视来,强子回身看了眼秦江,继续与跟班聊天。
“我勒个去,这怕是长臂猿吧。”秦江这才留意到对方长至膝盖的粗壮手臂,心中吐槽不断,“怪不得能成大哥大,原来五分似大耳朵刘啊。”
“江哥,你先吃个饼,我明儿再给你取几个。”芫妹杏仁眼眨巴眨巴递来一个葱油饼。
秦江推迟了两息,报之一个感激眼神,又看向娃娃脸桐妹子。
“嗯,”桐妹子微红着脸转过了身,不久也递来一个饼子,“江哥,饼子先藏起来,省得人看见。”
秦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