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一秋白下属的院落。
云纹学院给每位先生都配备了相当规模的住宅,不知道是不是应一秋白的要求,整片的住宅坐落在一条小河旁,即使是深夜房间的灯火依旧将小河照射出点点荧光。
夏桀的房间分配到住宅区最边角,紧邻着小河边。前世疲于应对生活没有时间欣赏风景,现在终于可以搬条长凳躺在河边休憩一会儿。
“十?什么意思呢?女魔头的表情不对劲,她有话瞒着我。利?弊?”夏桀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借着一缕月光,举起右手,抽签时的伤痕早已愈合只有一点点白印留下。这也是一件怪事。在由涡镇当跑堂小二时,起初因不熟活计手掌也会受点伤,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眨眼间愈合如初。
“有问题,那个签一定有问题。”
舒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是不忍心打扰到他,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干出这种事的不用说知道是谁。
“睡不着?”夏桀转头看向蹲在夏桀身边的尚宝珠,貌美的女人望着河水,慢慢的点了点头。
夏桀缓缓吸气,没有询问。自从被救回之后尚宝珠很少说话,走到云纹山脉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与他的交流屈指可数,很多时候她都是像这样安静的待在夏桀附近,无意识的发着愣。
“你受伤了。”略微嘶哑的声音说。
夏桀无声的咧嘴,右手缩回袖口。“你看到了?没事,抽签的时候被那个盒子划了一下,小事。”
“说谎。”尚宝珠说,呆呆的注视着一成不变的河水。
夏桀坐起身,伸出手指点点尚宝珠的脑袋。“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伤口。”
“我不是问这个。”夏桀摆手道。“你怎么看出我在说谎?”
尚宝珠转头,眼中含着清冽的月光。“我就是知道。”
夏桀有些颓丧的叹气。
“你知道吗?已经很多年没人能看出我说谎了。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别的孩子都有玩具,我想要可是爸妈不给买,我就去偷,长大了一点我能搞到点钱就偷偷拿去玩,回头跟爸妈说钱都拿去吃饭了。那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家里没办法给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的手段。”
夏桀嫌弃的笑笑:“后来我就养成了欺骗的习惯,用谎言和虚假获取周围人的好感,家人,亲戚,朋友,每个人都被我骗过。可以我说前十年几乎是泡在谎言中长大,从来没人能看出我说谎。用谎言来牟利,用虚伪赚人情,用假笑偷人心。我这样的人救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出意外,尚宝珠微微点头。
“所以说啊,你以后遇到人一定要擦亮眼睛,遇到一个说话好听的,行为过于友善的,一定要多留心。人心叵测,没谁会对别人毫无条件都好。就像我,要不是大姐逼我,我都不会去那个坟头堆,嗨,晦气!”
夏桀絮絮叨叨的望着天空,月亮刚好被云朵遮住。尚宝珠只是听,一句话也不说。
“你呢也别对我俩有什么报恩的心情,我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是这样,我看大姐也是这样。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酒馆里我说的话也是谎言,当时我只是怕你想不开,既然你看得明白我就直说了。”
夏桀嘿嘿怪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妹子,就这么死了太可惜,起码也得暖个被窝吧。”
“说谎。”
夏桀气结。
......
几天后,云纹学院开学授课。
根据数日的观察,云纹学院绝对属于前世清北一类都超级大校,不仅有王公贵胄之后,也有平凡布衣之子,有宗门子弟不远万里送门下求学,也有城内本地百姓一脚把孩子踢进山门。
“这么多人,都是未来的符师?”夏桀手搭凉棚站在一处山坡上,山坡下是一处巨大的广场,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轻学子。
“符师嘛,谁不想做。当上符师就是一辈子不愁吃穿不愁富贵,日后有机会封侯拜相不成问题,哪怕上山落草那也是一方豪强,总之成为了符师才有能力把握自己生活的机会,换你你不当?”
一秋白坐在山坡上悠闲的晃荡着长长的双腿,招来山坡下不少学子炽热的目光。
“你不是说符师是个人数稀少的职业吗,这么多人,恐怕能把整个云纹城填满了吧。”夏桀扫了一眼晃荡的双腿,赶忙把视线又投向下方。
“所以要进行筛选。这些自行报名的学子都没有经过筛选,你们两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