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下学期，程枫转学到了曲颂的班级。

他是奔着曲颂来的，但曲颂直勾勾地盯着他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没有印象自己见过这个人。

“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班主任陆武给程枫腾了讲台中间的位置。

他把书包单肩背着，松松垮垮地往中间一站，脑门儿上仿佛刻着四个大字：吊儿郎当。

程枫漫不经心地扫视他的新同学们，像是在搜索什么，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曲颂身上。

他看着曲颂，嘴角上扬。

“我叫程枫，请多指教。”

曲颂没察觉到程枫是特意朝自己看，也毫不躲避与他的对视，在心里私自为他的表现下定义：这估计要走校霸的路线。

但按照以往校霸男主的出场方式，他嘴里应该还要再嚼个泡泡糖。

陆武在等着程枫继续往下讲，但这教室里长久的沉默已经证明，这位看起来成绩不是很好的同学已经介绍完了。

“行，那之后大家再好好认识吧，”陆武依旧握着他的三角板，“程枫，你先过去跟陈煜一桌吧，正好那儿空着。”

陈煜表示十分乐意，一直对着程枫招手：“表哥！这儿！这儿！”

下课铃响了。

以他们那桌为中心的前后左右，都像磁铁一样，被求知欲促使着吸过去打探转学生的八卦。

“你们是两兄弟啊？”

“程枫，你之前在哪个学校？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文科好还是理科好？以后不会的题可以找你吗？”

……

程枫的座位在曲颂斜后方，她趁着拿书的间隙朝那边瞥了一眼。

这种盛景，看来也有可能是走班草的路线。

曲颂不太感兴趣，准备开始预习新课程。

过了一会儿，同桌许言言戳戳曲颂的手臂。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假期的时候，差点把篮球砸到你那男的吗？”

曲颂的思路被打断，顺着她的话认真回忆。

那是寒假，某天曲颂和许言言到公园玩，两人坐树荫下正聊着，一个篮球从后边飞过来重重地落在曲颂脚边。

她俩都吓着了，站起来寻找篮球来处，不远处正走过来两个穿白色球服的男生，其中一个就是程枫。

气就气在他们都快把球砸到人了，还走得慢慢悠悠的。

曲颂以为程枫是过来道歉的，没想到他只是路过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跑向还在往前滚的球。

这换谁谁不生气。

“什么意思？不觉得自己该道个歉吗？”曲颂对着程枫的背影喊道。

此时另一位白色球服也过来了。

“那个，对不起啊，没砸到你们吧？”

曲颂瞧了他一眼不做声，看向捡了球走过来的程枫。

“你是不是该道个歉？”

程枫抛了抛手里的篮球，事不关己地开口。

“我道哪门子歉。”

说完他抱着球扬长而去，剩下那位白色球服一边点头哈腰跟曲颂说着对不起，一边往前追了去。

整件事情历历在目，曲颂放下笔恍然大悟，真的是他。

“新同学的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李子敬气喘吁吁地坐到曲颂和许言言前面的空位上。

“你是跑到五十公里外打听的？喘成这样？”许言言对着李子敬上下打量。

“那不是渲染一下气氛嘛，”李子敬说，“听不听啊你们。”

“我不感兴趣。”

曲颂没打算听，继续研究她的题。

而许言言八卦写满一脸：“我听啊！”

李子敬笑得神秘，示意她凑过来。

“新同学本人倒没说什么，基本上是陈煜替他发言。”

“他之前比我们大一届，爸妈在禾兴做生意，所以他跟着父母在那边念书。不知道为什么转学回来了，成绩不太好所以留了一级。”

李子敬顿了一下又说：“对了，陈煜是他表弟。”

“你这算什么八卦？”许言言对李子敬嫌弃得不行，“我想听的是他谈过几个女朋友，是不是为爱转学，诸如此类。”

“人屁股都没坐热呢，谁跟你聊这些！”

“你俩声音这么大去他旁边讲好了。”曲颂没忍住插了一嘴。

许言言和李子敬手动噤声。

但比起许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