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即便沈胜衣亦是胸怀激荡,抛却了心中对于李寻香的那份猜忌与不信,而沈易透自更按奈不住,直接开口相询,若选前者,李寻香又将如何行事。
“进童贯的北上使团,在使团护军中任职。此去北地,是机遇,也是风险。你若能安然归来、若有为将之能,有我继续相助,自能一飞冲天,日后当成不世名将;若不幸陨落北地,自然一切休提。告诉我,你的选择。”
童贯的使团?使团护军任职?
沈易透的眼眸,渐渐闪亮。
“哥,你能为了心中志愿,卑身做了太监,我沈易透,又岂能丢了哥你的脸面?我自选前者!”
“你可想好?虽为使团,但此去北地,依然风险极大,搞不好,你会当真埋骨他乡,一切所愿,皆化泡影。”
霍然转身,李寻香的星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易透。
“哥,你若真有此能送我入使团护军,我自甘冒险。若只想安享富贵,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沈家虽已没落,在岭南并无实权,但我父的余荫还是有的,大富没有,小安仍在。可我不想这般混吃等死,因为我是沈青的儿子!”
沈易透的眼中,泛起灼灼光彩,整个人,忽然间也显得截然不同,一股隐隐气势,腾跃而起。
没有看错,这家伙,的确能成为真正的助力,那段脑中的记忆洪流不曾出错、也未有改变。
只不过,一代名将,将在他李寻香的手中,提前诞生,并必将比曾经的历史更为辉煌。
沈易透,终将成为他李寻香的君王剑!
只是有些东西,现在仍不可说透。
至于沈胜衣......沈易透去了,他还能不去?
哪怕此刻心中仍有猜忌,沈胜衣也终将成为他李寻香的霸王枪!
脸上露出欣慰笑容,李寻香颔首而应。
将往后的安排,对沈易透做了番叮嘱后,见夜色已深,李寻香终告辞离开。
等李寻香离开后不久,沈胜衣打开了一扇隔墙,带着沈易透走去了相邻的另一间隐秘客房。
这本是为方便富人权贵偷情私会所做的设计,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两人,只要租了这种客房,便可夜间私会而不虞被人察觉。
沈易透租这客房时并不知此间奥妙,但这里的机关又哪瞒得过沈胜衣这护卫,故而才选了此间,既有利藏身、也方便突逢意外下的逃离。
一续前缘,前缘客栈本是因此取名,只是做了某种曲解。
“胜衣大哥,你看如何?”转头瞧向仍自满脸凝重的沈胜衣,沈易透开口询问。
“这人,我看不透。只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他定非昆仑之人。只是既非昆仑之人,他又哪来的这等异能,不但真能在此等重伤之下险死还生,还似乎恢复得不留丝毫异样。”
沈易透急道:“胜衣大哥,我问的并非此事,你说过,这天下之大,神术异法不计其数,即便巍巍如昆仑,也不能尽晓一切,所以这事就非我所想。我只想知道,你觉得大哥所言,能替我安排进童太师的使团护军任职,可信?”
沈胜衣苦笑:“少将军,这你可为难我了。我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又凭何去猜?这事,当只有大小姐才清楚。只是,大小姐的面,你怕是暂无可能见到。皇宫大内警卫森严,即便我想孤身潜入、偷见大小姐,只怕也做不到。不过,他既然自承童贯门下,也许得其宠信,当真能做到这一点,也不一定。”
“嗯。”沈易透微微点头,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已确确实实认了李寻香这大哥,也信其所言。只是这事吧,委实有些难以置信,故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得先见见沈冰凝。
虽说这种事现在看来也很难,但只要他日后能按李寻香的布置,有了正当的入京借口,亮明身份之下,以正规途径面见沈冰凝,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少将军,你也无需多想,暂静观其变便是。只是,这几日,切莫再如今日这般乱耍脾性、私自外出。我们的踪迹显然已是泄露,再那般妄行,若引来又一场刺杀,即便少将军无惧,但也得担心会不会巧合之下又连累了李寻香。”
微红着肥脸,沈易透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颔首应下。
李寻香这边再探讨不出什么,沈易透便将话题转到了那刺杀者身上。
怎么看,这人针对的的确是他,而非李寻香。
“少将军,沈胜衣技不如人,未能将其留下。不过,以交手时对方施展的武技来看,当是大理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