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破局?”
这一刻,童贯已不提反败为胜而直指破局,是因他已信了李寻香所言,但尚存疑于对方是否真有能反败为胜的妙策。
两者间的差距委实太大了,那几乎是天地之别,再妙之策,怕也是空中楼阁。
只是,童贯心中难免也多了份奢望。
瞧着李寻香方才侃侃而谈的自信姿态、瞧着那份孤高之色,尽管童贯心中有所不悦,但实也更为巴望这眼前的小子真有破局之策。
不求反败为胜,但只要不是输的太过难堪,皇帝就不会大为不满、也不会猜忌他童贯先前的比赛耍了手段,那么他的恳求即便不会被恩允,也尚存希望。
“不但能破局,我必能反败为胜。我要让某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师,您的夙愿即便不能立时得尝,也会希望大增。”
说话之间,李寻香略躬的身躯渐渐昂然,浅笑中,自信如朝阳般耀眼。
见眼前的小太监展现得如此自信,童贯内心犹如一道阳光暂驱了满天的阴云,脸色稍霁,但随即狐疑又起,闷声道:“你怎知某之夙愿?”
“太师夙愿,朝堂之上谁人不晓,何况师师妹妹此前也曾与我暗中提过。”
此言一出,童贯心中猛然一震。他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小狗子绝非如其先前所想,与李师师干系不深,反当是感情颇妙。不然后者绝不会对其提到这等事来。
难不成,这家伙竟不止是远房表兄,还当真甚得李师师喜爱?如此,他童贯岂非也得与其交好一番?
联系到自面见以来,李寻香所表现的那种莫名高傲,童贯几乎断然确定。
是了,正是因为身后有着李师师这尊大神,眼前的小太监才会有那种与其近乎平等的傲气,而非只是仗才华而自得的所谓名士傲骨使然。
若换了李寻香是寻常人,童贯还会有所顾忌。
毕竟李师师若是当真喜爱一个男人,哪怕她极力向皇帝推荐,也不会落得好,反会遭凄惨下场。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喜爱另一个男人。
吃醋是男人的天性,哪怕皇帝都不例外。
前几位名满天下的才子便是最好的例子,无一不是因为李师师在皇帝面前赞赏有佳,才落得发配的发配、充军的充军,那般凄凉下场。
这也导致现在李师师再不敢跟那些才子名士继有过多交集。
但李寻香不同。
他已是一个太监。
一个太监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皇帝还会担心一个太监抢了他女人给他戴了绿帽?
不仅不会,而且但凡李师师开口想为李寻香求取些什么,皇帝必会一力满足——只要不是委实过分。
这小子的前途,只怕无可限量。
一念及此,童贯一直阴沉着的脸忽如日照青崖,显出明显暖意,竟当即下了高高在上的座椅,缓步行到了李寻香面前。
仔细端详了李寻香片刻,童贯伸出他那稳健有力的大手豪笑拍肩:“好!我就知,你既生的如此气宇轩昂,又岂会当真那般懦弱无能。即便你最终并未能当真反败为胜,某家也定会予你好好嘉奖。不为别的,只为你这份智慧、这番勇气。不过,如此而言,你前些时日,实是装的?”
屁个不为别的。你这老家伙突然之间的变脸,还不是因为猜到我与师师之间关系亲密?嘿嘿,亲密当然不假,但那是往后。
心中暗自得意的李寻香,此刻脸上却是略略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太师法眼如炬。的确,我前些日子都是装的,因我一知已入大赛,便晓其中定有阴谋。故而,前些时日入了太师麾下球队的所为,实不过是为了不受干扰地摸清自家球队的真正底细罢了。太师,只要您能恩准我这几日出宫再做些准备,那我必保万无一失。所以,那块腰牌,还望太师能许我多留几日,毕竟,少了腰牌,我无法轻易出宫。”
童贯立时挥手:“许了。”
眼下,身前之人已是童贯唯一的翻盘希望,他又岂能不许?
只听李寻香这番言辞,童贯便知道,眼前这货,当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绝非空口妄言。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李师师。
一念及此,童贯堆出笑容满面:“小狗子,你有大才。这腰牌便赐予你了,不用再还。从今往后,无论你何时想出宫,都可凭此腰牌随意出入。”
可随意出入宫门的事情,不但被李寻香轻易解决,而且顺带从已被扫入旮旯的小人物一跃成为了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