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问到了。那丫鬟说今晚她家姑娘的胭脂突然不见了。因为她家姑娘明天第一个上台演出,那胭脂必须要用,为了赶在胭脂铺关门前买上,所以她急着出门买胭脂。”
“我们跟胭脂铺老板核实过了,确有其事。”
裴沂琛摆手让禀告后续的毛远退下,“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毛远颔首退下。
裴沂琛沉默地坐在书案前,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雅居的摆设。
雅居有一个习惯,大厅墙上会挂明天的表演表,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来雅居欣赏。
所以,那女子进了雅居故意偷走了明日第一场表演姑娘的胭脂,好让姑娘的丫鬟着急去买,吸引他的注意。
想起今日那女子在他面前毫无表演痕迹的演戏。
声音、琴艺、容颜、身段、那双被他握过的手腕,这些肯定是真实的。
容颜可以改变,但突然变丑容易,瞬间变美难。
那必然是她的真实面貌。
呵。这世间长成那样的女子能有几个?
他总会找到她。
她那熟悉的轻功路子,看来上次的夜行衣女子也是她。
第一次划破他胸前的衣服,第二次躲梁上观他沐浴...
裴沂琛越想越生气,冷着脸从书案前起身,躺到床上,把被子盖到腰际。
睡觉。
一个时辰过去,裴沂琛在黑夜中睁开双眼,怔怔看着床顶。
闭上眼睛,今晚发生的事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女子娇俏的脸、娇软的嗓音、柔弱的手腕、还有那柔软的...通通在他脑海中回放。
最后,脑海里幻想着女子逃脱后对他的嘲笑。
裴沂琛的眼底盈满狠意,再次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睡眠。
寄月从雅居回来,迅速潜进了屋。
拿出从家里带出的一包师父的独门易容工具,用粉把全身皮肤涂黄一个色号,用素颜笔把眼睛画的普通一些,用修容粉把脸型修饰的圆一些,再用药草把头发抹得粗糙一点。
再贴上最后的假面皮,这是整个易容的精髓。贴了面皮的脸,整个轮廓和五官都有巨大变化,最多与本人有两分相似。
但这只能在原生基础上改变面貌,并不能想变谁的脸就成谁。并且只能变丑,不能变美。
假面皮的原材料极其珍贵难得,她只带了两张。
假面皮一旦撕下就不能再戴上,这是最后一张了。
裴沂琛的房间是万万不能再潜进去了,只能正大光明地进去。
俗话说,事不过三,裴沂琛还能再让她潜进去整齐逃脱,那他这个盟主就白当了。
今天真险啊,差点就被识破了,还好她的演技如火纯情。
且多亏今天她机智,想了个后招,让那丫鬟出去吸走了注意力,裴沂琛肯定会迅速反应过来抓她。
不过,今天胸前那一下触碰,是她没想到的。
寄月懊恼地直扶眉头,那会演过头了,没注意他手距离这么近。
今晚整场唯一真实的情绪就是被触碰后瞪圆的双眼...
唉,今晚为了看那几封信...唉...
寄月无奈催动内力,推拿手腕上被裴沂琛捏的红痕。
红痕不消散就会是个隐患,万一裴沂琛明天突发奇要看她手,那就玩完。如今的她是彻底惹怒裴沂琛了,要是被抓绝对完了。
逃是能逃走,但事是办不了了。
她付出了这么多,怎能一事无成地回家。
不过,这男人的手劲咋那么大呢,手腕还挺疼。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亲口跟裴沂琛道歉,她真不是故意冒犯他的。况且,今天她闭眼睛了,一点没看着。
上次的胸膛确实看了两眼,但今天她真的一点没看到,如果裴沂琛相信的话。
寄月一手揉着另外那只手的手腕,揉着揉着,困意袭来,她逐渐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翌日一早,寄月早早起来,在下人那打听到裴沂琛回府了。
她认真负责地提着膳盒来到裴沂琛的院子。
毛远毛近一人一侧站在主屋前,寄月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习惯性就要把膳盒递给毛远。
这次,毛远没有接过寄月的膳盒,“你送进去。”
寄月装出疑惑的模样,也没多问,推开房门。
像往常一样,寄月把饭菜一碟碟整齐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