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回到丫鬟院落。
秋雨和冬竹坐在院中的藤椅上。见寄月回来,秋雨斥道:“站住!”
寄月置若罔闻,径直回自己屋子。大早上的,只想回被窝补个觉,没功夫搭理她。
“吱溜”一声,房门关上。
秋雨气极,偏偏对寄月的态度毫无办法。
她们四个皆为同级别的丫鬟,只不过秋雨与冬竹姿色相当,且冬竹性格软弱。入府当天,秋雨便把冬竹拉入自己阵营。
而春风和寄月两人独来独往,秋雨无形中生了一种抱团的优越感。
今早,秋雨听闻大公子指名让寄月继续送膳,她心里的难受至极。
原本以为寄月和她们一样不得大公子眼,没成想,寄月偏就送了一次膳就被下令继续送。
虽然让寄月先入公子眼的计划是她同意的,但事情真的发生,心里嫉妒快发狂。
她没想阻止寄月继续送膳,只是想打听寄月昨晚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大公子做了如此决定。
刚才她斥完寄月,寄月投来的那轻飘飘的一瞥,眼神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威压,把她一肚子的话都咽在了嘴边。
“晚点我们向春风打听打听。”冬竹在旁小声说着,寄月方才的眼神她也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从脚底生起。
秋雨面色极难看地点头回了房。
寄月足足补了三刻钟的觉,才堪堪醒来,这下脑子终于清醒了。
她走出屋子,见春风正在打扫院里卫生。
春风看寄月醒了,招呼道:“厨房专门给你留了热汤,我陪你去端过来吧。”
寄月没拒绝,两人一同前往大公子院落的厨房。
路上,春风神秘兮兮压低嗓音问道:“昨晚你去给大公子送膳发生了什么事啊?”
寄月回忆了下,回道:“无事发生啊。就简单地把膳盒提过去,交给毛远就走了,今早也是如此。”
春风闻言想道,以寄月所说,她与秋雨冬竹去送膳的经过并无差别。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寄月这张看不腻的脸,难道大公子是看脸?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第一次见到寄月,就被寄月的脸晃得移不开视线。
“方才,秋雨和冬竹向我打听你昨晚送膳的事儿,她俩如今胆子越发大了,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你?”春风担忧道。
寄月忆起今早她回院时,秋雨的那一声斥。
长这么大,确实从未有人敢用此等语气斥她站住,不过如今身份不同。
罢了,找个机会给予秋雨一些警告,以免秋雨总是把精力专注在她身上,耽误她办事。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谢谢你,春风。”
最近五日,裴沂琛的膳食都是寄月送的。
寄月每日面无表情地把膳盒交给毛远,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这也意味着,她至今还未见到裴沂琛。
看来,走正经途径的进度还是太慢,她得来点不一样的手段。
寄月抬头观今日天色,很好,今晚必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晚上,寄月潜进春风、秋雨和冬竹的屋子,在每人脖颈上点一下,保证她们三个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脚尖轻点,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寄月纵身跃起。下一瞬,双脚无声落在了裴沂琛的院门前。
往日敞开的院门紧闭着,耳边只有微风吹动院里竹叶的沙沙声。
内力运转,足尖一点,寄月跃到了院子里。
正值秋季,白天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此时地面再次铺满了枯黄的树叶。
寄月的轻功是得过师父夸奖的,脚尖与地面上的落叶相触,未发生一丁点声响。
毛远的屋子在侧屋,寄月的耳朵动了动,毛远浅浅的睡觉呼吸声入耳。远方还有裴府整宿巡逻护卫整齐稳健的脚步声。
似乎并无听到主屋裴沂琛的声响。难道他不在房里?
不在正好。
寄月身轻如燕,几步来到了裴沂琛的屋前。一身夜行衣的她浑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春风常说,她的狐狸眼美得令人过目不忘。谨慎起见,今日这双眼睛也做了修饰,一双狐狸眼化成了杏眼。
主屋皆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制,纤细的右手搭在木门上,轻轻一推,纹丝不动。屋内被上了锁。
这种木质锁,用内力强行打开,极易发出刺耳的声响。
寄月望了望,瞧见不远处撑起的窗。
她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