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陆煜城便把那本书放到了窗台上。

他心里是这么打算的，苏若好奇心强，什么新奇玩意儿总要瞧一瞧，等着苏若自己无意中翻开那本书，看着上面的图画，自然就会无师自通一些。

到时候再来问陆煜城，陆煜城顺理成章教教她，两人欣赏着教学图画，然后水到渠成。

陆煜城打算的非常好，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苏若不识几个字，对书本没什么兴趣。

她的好奇心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唯独对放在窗台上的那本书一点儿翻开的兴趣都没有。

陆煜城最初还以为是放在窗台上不够显眼，过几天便把那本春一宫图放在了炕上。

不曾想，苏若发现之后，直接帮他整理了起来，放到炕柜里。

一天又一天过去，那本春一宫图被挪来挪去，换了十几个栖身之所，却终究没得到苏若临幸，翻开一次。

“……”豪掷八百文对春宫图寄予厚望的陆煜城。

……

过了年，感觉也没多久，就迎来了早春三月。

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村上出来活动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些勤快的人家已经开始翻地。

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牛，用人力犁地颇为耗费时间，而且，人每天能使出的力气有限，提前一些松松土，到时候也能省些事儿。

苏若往年也是那勤快的早早就下地的，今年倒是有些不同，一方面是有了牛可以省很多力气，另一方面是家里多了个人。

经过三个月的调养，陆煜城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及不上同年龄的壮劳力，但是提起一桶水已经不在话下，不像从前一样十步喘三口，咳三咳。

身体好了之后，他开始捣鼓起肥料来。

于是苏家的左邻右舍就发现，原本总是时不时飘出肉香味儿的苏家，最近居然改飘臭味儿。

那臭味儿还不统一，有时候是类似厕所里面粪便的臭味儿，有时候又是一种尿骚气，还有时候是复杂难闻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最初几次，邻居们只以为是苏家在掏厕所，倒也没多想。

但是时间久了，左邻右舍都越来越疑惑。

这小两口每天在家到底干什么呢？总不能是玩儿屎吧？

于是，这天苏若刚从家里出来，就在门口被蓄谋已久的张大娘子截住了。

“小若呀，这是干什么去？”张大娘子先寒暄了一下。

她看到苏若手里面提着个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去挖什么野菜。

苏若道，“我去三婶家一趟，买点猪肝和下水。”

“又给你相公补身子啊。”张大娘子拖长了声音，顺势道，“没想到你们还挺爱吃下水的，那东西总有股臭味儿，不好洗干净。”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儿，你家最近院子里总往出飘一股臭味儿，难不成是猪下水的味儿？你们是在院子里煮下水吗？”

苏家院门常开着，左邻右舍从大门口过，都能看到苏家院子里面新砌的一个灶子，上面放了一口大锅。

那口大锅特别大，臭味就是从锅里面飘出来的。

苏若和陆煜城每次一开火煮什么东西，味道就飘出来。

“我们下水都洗的挺干净，没有那么大的味儿。”苏若哭笑不得道，“张婶子说的臭味儿应该是我相公做肥料的时候出来的味儿。”

“肥料？”张大娘子有些疑惑，“是咱们平时肥地用的粪便吗？”

“差不多吧。”苏若点点头，“不过制作方法不太一样。”

“咱们平时肥地的粪便就那些，自家几十亩地根本不够用，我相公想的这个方法可以用少量的粪便，做出比较多有劲力的肥料。现在还在尝试的阶段。”

“味道确实不好闻，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若歉意的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从那碗馄饨之后，张大娘子和苏若的关系就近了不少。

如今苏若一边解释一边道歉，张大娘子也不好说什么。

更何况苏家几天才弄一次，露天地里面，那臭味儿其实也没几分钟就散了。

张大娘子大度的摆摆手，“不碍事，你几天弄一次也影响不着我们什么。”

“我就是觉得挺好奇的，没想到你们是在弄肥料，还真是年轻能折腾。

她顿了顿，忍不住又对苏若道。

“你相公一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