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血色,血迹蜿蜒在漆黑的地板上。
“哗啦哗啦——”
男人打开水龙头,不耐烦地洗去溅在身上的血迹。
这时一道清朗甜软的少年音插了进来,半开玩笑半带讽刺。
“啧,不愧是做医生的,就是龟毛。尸体准备怎么办,就扔在这?”
男人没有理会,他像是非常嫌弃,前前后后皱着眉洗了十来分钟。
等到指尖洗得发皱,他这才满意的关上开关。
拿出纸巾散漫优雅地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楼镜淮抬眼,不带感情地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男生。
“不用管,记得把现场收拾干净。还有,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事情办好了吗。”
男生,也就是江乾,懒洋洋地开口回答道。
“当然,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带着人直接出国。”
楼镜淮从他身边走过,最后停在摆满药瓶的柜子前,从最里面拿出一个抛给江乾。
男生利索地伸手接住,挑了挑眉,目光戏谑。
“这迷药没副作用吧?”
“怎么,不信我。”
楼镜淮习惯了男生动不动嘴里带刺,跳过了这个话题。
“警方那边什么情况。”
“三具尸体已经抛出去了。”
“现在嘛…估计已经找到方向了。”
“不过相信查到凶手之后,他们会收获一个大惊喜呢。”
“很好,干扰视线的作用开始显现了,最好能拖久一点。”
楼镜淮将手里的尖刀处理干净,折断,扔进垃圾桶。
“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抓到金丝雀…”
——— ———
凌晨一点,失踪案件专案组的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
“唉——”
林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神色空洞。
“好好的连环案件变成了只是时间分布紧凑的个体凶杀案,凶手还全部自杀了?”
“太好笑了,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报告。
何贤瘦削的身体埋在书堆里,拿着报告一字一句地又看了一遍。
“第一案,张海,18岁,被消防器反复捶打脑部导致头骨碎裂死亡。”
“凶手是同校的同学范维,根据其本人的日记本记录,说是经受了张海长时间的校园暴力,所以动了杀心。”
“第二案,王大业,41岁,被细铁针钉入脑部死亡。”
“凶手是他的妻子赵晓丽,在她的老家发现了同样的细铁针,而且枕头上检测到了未被清洗干净的死者的血迹。”
“通过赵晓丽的母亲反映,死者的妻子生前多次被王大业家暴殴打,这也是她的杀人动机。”
“第三案,姜树宏,31岁,食入过量致死致幻药物死亡。”
“凶手是他曾经的学生小语,动机是因为性侵一事。”
“技术人员查找到小语在一个非法隐藏网站的药物购买清单,经过比对,与死者胃里的药物一致。”
“至于最后一案,沈言,29岁,下落不明。但我们有找到他买通货车司机制造车祸一事。”
徐启峰听到这里,冷呵了一声。
“你们说这沈言是想干什么,他故意制造车祸害青黎小姐失明图什么?”
“他或许是想让他的妻子永远依靠他,甚至是只能有他一人,把她隔绝起来。”
林应将沈言手机里聊天记录的复印件放到三人中间。
“我们恢复了他删除的信息,沈言托人购买了很多隐形摄像头,应该是想实时监控。”
“艹,这人也太变态了!”
徐启峰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眼底泛青,可以看出来是连续熬了几个大夜。
“我们现在的案件进度被迫中止了,虽然每个案子的凶手都找到了。”
“但现在又发现,凶手们已经全部自杀了?这玩意儿凑巧的,我就没碰上这么奇怪的案子。”
“等会儿,老大人呢?”
……
刑墨独自一人站在楼顶,手里攥着青黎早上塞在自己兜里的药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思了一会儿,他走到光线充足的地方,将药瓶的瓶盖打开。
刑墨不断调整瓶盖的方位,突然眼睛被什么闪了一下。
他瞳孔微缩,看见了瓶盖里侧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