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之死让不论是朱系一派官员,还是其他派系的官员,都把弹劾易执郢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了。
看着被王景血液浸染的地砖,易执郢转身就出了勤政殿。
刚出勤政殿在走廊处站定掏出手帕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就见一个宫女往左掖门的禁卫军手上塞钱袋。
勤政殿里面的早朝还在继续,看着这几日都勤勤恳恳批阅奏折的宗盛利,易执郢也在考虑适当地放权交还给他。
他去御书房等宗盛利下朝,然后把批阅的印鉴交还给他,让阿九去看看红叶和林天要干什么。
阿九也很诧异,一个宫妃怎么会和禁卫军有联系,直到看见林天从怀中拿出信件偷偷地塞给了朱太师。
目送朱太师出了左掖门,上了朱府在外等待的马车,阿九才从暗处出来。
路过左掖门的时候还赏了林天一记眼刀,确定离开了禁卫军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内,阿九才提速跟上朱太师的马车。
林天本来给阿九一个笑脸的,没想到换来了一个白眼,他对着阿九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狗腿子。”
御书房内,宗盛利看着桌子上的印鉴,“易卿啊!你这是?”
易执郢坐在宗盛利对面。手中拿起已经批阅好的奏折。
垂眸看着这几天宗盛利自己批阅的奏折,“臣觉得皇上可以处理好朝中之事,所以印鉴交还给皇上。”
不得不说宗盛利这个人确实是聪明的,他放权了几天,所有奏折上的问题他都能以最好的策略去批阅解决。
这个问题让易执郢开始反思,以前他认为宗盛利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怎么可能被宦官蛊惑几句就荒废朝政,跑去炼丹。
现在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见宗盛利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印鉴,他才放下手中已经批阅过的奏折。
起身请安退出了御书房,刚踏出御书房,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宗盛利道:“韩公公留不得了。”
太师府,朱太师下了马车,朝服都没换就脚步匆匆地去了书房。
阿九走到太师府后门直接翻墙而入,轻车熟路地到了朱太师书房的位置,跃上屋顶趴下提前打开了瓦片,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要说怎么会这么熟悉太师府,那就是他家王爷的本事了!
这偌大的盛京城所有官员府中上到人口几人,家畜几何,密室在哪等等都是每日更新一次。
而太师府更是重点优待对象,一天更新两次。
没等一会,就见朱太师迈着八字步朝着书房来了。
阿九赶紧趴下隐匿气息,全身戒备起来,不仅看着书房内的情况,还听着太师府的暗卫在不在这附近。
只见朱太师一进书房就赶紧关好门窗,才走到书桌旁,拉开了太师椅。
一套流程那是做得驾轻就熟,好像做了无数遍一样。
朱太师刚坐定,就马上从宽袖中取出了林天给的信件。
“长公主有异,恐生变故,今夜出暗卫,杀之。”信件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朱太师看完了信件,马上从书桌暗格中拿了火折子,把手中的信件点燃,快燃尽的时候才扔到了书桌旁边的火盆中。
见朱太师起身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拉了三次门楣上的小铜铃。
大概过了五息时间,一道黑影从院中的大榕树上跳了下来,快速地跃到了朱太师面前跪下,“鬼奴在,请问太师有何吩咐?”
“跟我进书房,我有事要你去做。”朱太师一脸阴沉。
进了书房,朱太师又从暗格中摸出了一枚铁制的牌子扔给了朱府暗卫头子鬼奴。
“你今夜带两个人去杀了长公主,记得一定要把这枚令牌留下长公主身亡的附近。”
“是。”鬼奴把手中的牌子放进了怀中转身就走。
屋顶上的阿九沉思地看向鬼奴,确定鬼奴走远回到了树上之后,他才运起轻功回了摄政王府。
阿九回府就直接去了云间小筑。
“王爷,朱太师出动了府中的暗卫今夜去刺杀长公主,还让鬼奴把仿制我们府中的令牌扔到现场。”
阿九把太师府中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告了给易执郢。
易执郢放下酒杯,抬头看向阿九。
“嗯,太师府明日怕是要办丧事了。你连夜去定制三口棺材,明天早上给朱高送去。免得鬼奴被他草席裹尸。”
“是,奴才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