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店面的装修时,年锦时正快马加鞭地往洪县赶。孙钰所给他带来的惊喜远远超出了最初他的判断。他这些年来的商业经验让他一听到孙钰透露的信息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好在金陵离洪县并不远,平常坐马车来回要7-8天时间,但是如果骑马快走的话,三天不到的时间也足够赶回去一趟了。他同他爹先是讲了盘炕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定下了,而且年老爷放手让年锦时自己去做整个计划。关于火锅,年老爷很是感兴趣,打算第二天召集大房在京城的几位资深管事一起开会讨论具体方案,确定之后再由这几位管事按照各自负责的区域往下推,同时也打算叫上二房一起讨论食材的采买和供应。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了,他刚透露了一点关于棉纺织的事情,便将年老爷惊到了。两人细细盘算了半日,年老爷决定第二天要同族里的长老们一起商议,这件事在前期必须保密,而且研发一定要快,必须全部用能够信任的人,所以还是要动用家族的力量和资源了。年老爷意识到孙钰便是年家的贵人,嘱咐年锦时一定要笼络好她。甚至当场拍板,将孙钰的月薪提高到100两银子,另外考虑到棉布纺织第一年还是试验阶段,收益不会太高,年老爷决定给孙钰1000两银子作为购买技术的费用,到年终按照实际利润分成的时候孙钰不至于太吃亏。不过对于孙钰提出希望年家能够积极推广棉纺织技术的要求,年老爷却是犹豫了,毕竟这样垄断财富的机会谁会愿意分享出去呢。不过他也不是眼光狭隘的人,他相信能够随随便便就想出火炕、火锅、棉纺织这些技术的人,一定还有其他点石成金的点子,如果因为这一件事情与她交恶,那么以后可能会失去更多的机会。再加上只要市场上有棉布开始售卖,一定有人去研究,纺织技术的根本应该是相通的,所以也不是自己想垄断就能长期垄断得了的。年锦时此时提出来一个建议,他说:“爹,咱们有没有能跟宫里搭得上线的关系?”“这个自然是有的,虽然我们以开店经营为主,没有成为哪件货品的皇商,但是宫里头的关系却是常年在打点的,再者,我们家族在京城这么些年,大部分要紧的官贵那多多少少也是能搭得上一点的。你的意思是说将棉布纺织干脆呈献上去?”年老爷不愧是多年经商的老人,年锦时提了个头,他便大约猜到了儿子的意思,年锦时说:“如果能呈献上去,这自然是大功一件,不过怎么呈却是大有讲究,我们通过谁去呈献这个技术是最关键的,一来对方不能是个奸猾贪婪之辈,要有为百姓谋福祉的大义,这样的人皇上才会信任;二来,对方要信得过年家,愿意保举年家作为棉布的皇商;三来嘛,希望这人能说服皇上让我年家来做棉纺织技术的唯一培训机构。待到棉布推广开来,其他作坊如要纺织棉布,就需派人来我家进行学习。”“好!儿啊,你比爹想得更细,更远,好!太好了!”年老爷老怀甚慰地看着这个儿子,心想这果然是儿子肖父啊,我这儿子年幼时感觉资质平平,我一直都还担心他将来被二房、三房欺负,没想到年岁渐长,这见识也越来越高了,就这培训一项,进项些银子事小,但能大大提高咱们年家的名望,想想看,天下棉布皆出于年家,这是何等的风光啊。
第二天父子俩的行程密密麻麻,一大早的,年老爷便开始同手下的管事们以及二房的弟弟讨论推出火锅的事情,年锦时则去找了他三叔。关于盘炕的事情他打算同三叔合作。毕竟三叔一直负责开设店铺等生意,于建筑工事一道是有经验的;再者他同二房、三房的竞争那是内部竞争,最终是希望将来一同努力,让年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所以打一下给一个甜枣还是必要的;而且火锅和棉布纺织这样的大项目已经找了二房合作了,总也要让三房平衡一下。三叔看起来穿着朴素,人长得浓眉大眼,不过其实在生意上却是心细如发,平时最是注重细节。他的衣服看着简单,其实却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了同色的暗纹,这一件袍子就价值不菲,只是不细看便不会注意到,也是不张扬的意思。年三爷显然没想到年锦时会突然来访,心中暗自嘀咕,这侄子向来爱享受,能坐马车就绝不骑马,马车能慢慢走,就绝不会快快赶,怎么昨天晚上一阵风似地骑着马就跑了回来,听说跟老大在书房关着门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下半夜才开门出来,这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难道和他急忙赶回来的事情有关?年锦时一直相信用真诚打败魔法,所以一上来对着三叔行完礼,落座喝口茶便直奔主题。年三爷听了自然高兴,不过心中又难免有些狐疑“你小子自己怎么不做?这生意也不难啊?”“三叔,咱们三房各有所长,有生意自然要推荐给最擅长的人来做,这样才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