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凉回到永济寺的时候已经亥时。
远远便见到锦心姑姑在念心斋门口等着她。
原本叶薇凉想着不会是舒太妃想要吃宵夜了吧,可走近便看见锦心姑姑手中的托盘上赫然摆着一件灰白色的居士服。
“天机居士来永济寺已许多时日,想来寺里寺外的环境也都熟悉得差不多了吧,自明日起当潜心修佛,方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说罢便将衣服递到喜鹊手中,“天机居士,是想让人专门开辟一间小佛堂,还是在院中清修?”
“锦心姑姑,舒太妃交代的制糖的事还未办妥,要不然等再过两天……”
还不待叶薇凉讲话说完,锦心姑姑便打断了她,“舒太妃见您太忙,便命身边的青桐去办了,现下地方、人都已准备妥当,你只需教她如何做就行,自今日起,天机居士还是不要出门了,一心向佛才是正道。”
叶薇凉无语望天,这是要将她关起来啊!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喜鹊回了房。
“姑娘不必理她就是,舒太妃对您极不错的,还指望您给她做好吃的,怎么回真的禁您得足。”
“你都说舒太妃对我不错了,那作为她婢女的锦心为何还这么做呢?”叶薇凉用刚才井里打上来的清水净了面,人也清醒了不少。
“因为锦心姑姑是太后的人,舒太妃住在永济寺却不理佛,而且一个先皇的妃子却能活得这么滋润其中必定有内情,锦心是来盯着舒太妃的,也是来提点我的,太后必然是对我这几日的行为不满,往后你得多替我跑跑了。”
喜鹊答应得特别爽快,可她没想到所谓的跑跑快把她的腿跑断了。
叶薇凉连夜画了制作笺纸的工具和制糖的简易工具,又写了两份关于流水线作业的说明,让喜鹊第二天分别交给外祖父和青桐。
又让喜鹊给外祖父带了信,信中写明将书铺的名字改成“浣花书铺”,并嘱咐只能由外祖父一人掌握花笺纸调色的秘方,并且和户部严尚书通气,将花笺纸三分之一用作贡品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三分之一拿出来售卖,剩下的留作自己后面人情往来使用。
售卖笺纸要采用拍卖的形式,于每月十五日在书局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等喜鹊刚才陆府回来,叶薇凉又让她马不停蹄地去盯着制糖作坊,因为喜鹊跟着她一起做过,其中一些细节和流程也是清楚的,她不放心别人去,只能让喜雀天天盯着。
交代完了,叶薇凉忽然就闲了下来,闲下来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每天在屋子里这摸摸那摸摸,除了每日给舒太妃做些好吃的,她就无所事事了,一个人呆着也无聊,她便想着去找舒太妃聊聊天,毕竟在永济寺,舒太妃是一只很好抱的大腿。
刚一进门就见舒太妃又换了一套头面首饰,叶薇凉观察过,舒太妃一天最少换三次,多了五六次,而且从来就不重样,真是财大气粗。
舒太妃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身上一件盘金彩秀海棠团锦纱衣衬的她雍容华贵,“天机啊,你除了会做些甜点,还会不会其他的?”
“太妃想吃什么?”叶薇凉挺喜欢舒太妃,她喜欢舒太妃的直来直去,但这种直爽不是无礼、不是自私,不会强求别人,也不会改变别人,但却坚持自己依旧我行我素。
“我想吃肉!”话一出口,屋中的婢女便跪了一地,连素日里稳重的锦心也抽了抽嘴角。
叶薇凉心想我就不该问,“我也许久没有吃肉了,不过听说一些佛寺的素斋也很出名的。”
“前朝玉佛寺的素斋就很出名,许多人慕名前往,所以玉佛寺才能打造那么大一尊玉佛,只是听说那手艺失传许多了,可惜了。”
叶薇凉来了兴趣,若是能琢磨出好吃的一桌子素食,岂不是又发家致富了,她依稀记得当年查阅资料时,说素斋多以豆腐为主,还能素菜荤做。
叶薇凉想做实验那蠢蠢欲动的心,怎么也关不住,她像舒太妃告了辞,又去借永济寺的大厨房了。
过了饭点,永济寺的大厨房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打盹的和尚,叶薇凉将舒太妃搬了出来,那烧火和尚乐得清闲,变找地方睡觉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叶薇凉放弃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叶薇凉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这句真是至理名言。
之前做水果、做核桃也用不上什么刀工,炒糖浆也只需要掌握火候,可是炒菜就不一样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厨艺。
“你真是浪费粮食,啊唔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