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自幼便博学多闻,对这暖玉自然也是知晓一二的,清楚这是个好东西。
虽然她因为家中教诲,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也不好奢靡。
但贺兰明月送的这暖玉镯子并非只是贵重,也是有些实用之处的,倒也并非让她不喜,也让她对贺兰明月有了些改观。
在宁妃看来,贺兰明月为人有些清高,大抵是觉得自己生得貌美又出身贺兰家,便有些自得。
虽然她也不爱交际,但这与她不怎么看得上贺兰明月并不冲突。
宁妃自认见识过人,对于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对别人抱有偏见。
不过眼下因着暖玉镯子这事,宁妃对贺兰明月的看法却是转变了些许。
她想着,能够送出这样的礼物,必定是费了些心思的,至少说明了贺兰明月不是完全的不会做人。
倒不是说宁妃觉得此前对于贺兰明月的看法全是错的,只是觉得对方到底也有些许可取之处罢了。
思来想去,宁妃还是让大宫女将那对镯子取了出来,拿去太医院给检查。
她身上的这些个毛病,若是能常年佩戴暖玉,想来也是会有所助益的。
若是太医院检查过无碍,那她便暂且用着吧,反正摆在那儿生灰也是浪费。
而自宁妃的正殿出来后,贺兰明月因着素来与旁的妃嫔也没有任何交情,径直便去了太后的宁和宫。
此次她能被放出来,也是太后和清和帝的恩情,清和帝她见不着,但太后还是要去拜谢一番的。
虽说她只是一个低位妃嫔,太后也不一定会愿意见她,但是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不过让贺兰明月没有想到的是,她到了宁和宫过后,竟然当真被允准了去见太后。
说来自打有了清和帝的尽心陪伴,太后心里高兴,饭用得也香,身子倒是较前日里好上了许多。
再则近来日头晴好,太后也觉得松快,今早起了些兴致,难得的传了御用的戏班子进宫,在宁和宫的园子里搭上台子演了起来。
同时太后也吩咐人备上了清酒点心,叫了嫔妃们过来陪着说说话,不过皇后自己不愿意出门,她便暂且没去管那边。
眼下听闻贺兰明月过来谢恩,太后这一想起贺兰明月的事来,顿时心生怜惜,便叫宫人将人给领了进来。
而见到宁和宫园子里这热闹的场景,贺兰明月顿时心生悔意,没有想到向来不爱热闹的太后,今日竟然召来了这么多的人。
也是贺兰明月实在消息闭塞,否则若是早知道那么多人都在,她是不会挑这个日子过来的。
不过来都来了,她也只能装作波澜不惊的模样,向众人一一行礼,最后又再度问了太后的安,诚恳地道出了谢恩之言。
太后没有察觉到见到毫发无损的贺兰明月,身旁的妃嫔们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犀利,只笑呵呵地让贺兰明月起身,
“不必谢,此事也怪哀家疏忽,如今瞧着你无甚大碍,哀家也算是安心了,来来,你也坐下来陪着哀家说会话。”
太后指挥着贺兰明月到她身边来,而后宁和宫大太监一个眼神递过去,戏台上又缠缠绵绵地唱了起来。
太后想跟贺兰明月说会子话,便让人在左手边的庄妃之前加了个位置,贺兰明月推脱不得,只得惶恐地落座,紧紧挨着太后。
好在是庄妃看样子似乎并不怎么介意,仍旧是一副对一切都淡淡的模样,只是另一边的陈贵妃脸色却不大好看。
见太后只拉着贺兰明月说话,陈贵妃暗暗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后不大高兴地扭过了头去,眼不见为净。
而李德妃则是一味只盯着戏台,面上也看不出些什么。
一旁的琳妃倒是瞄了几下贺兰明月的脸,似乎是有些好奇,其余的妃嫔也不乏对此窃窃私语的。
贺兰明月不是没有察觉到她们对于自己没有毁容的惊讶,以及一直探究地打量着她,不过太后一直对她说话,她也不敢怠慢,便尽力忽视了那些目光。
“说起来,当年东海大捷后大军班师回朝,哀家也曾见过威远侯一面呢,当真是好一个英雄人物,一晃这几十年过去了,不知他现今身子可还硬朗?”
贺兰明月面带浅笑,恭敬回道:“回娘娘,祖父在家中一切都好,身上有些旧疾回华城后都养好了许多。”
太后微微颔首,道:“是了,老侯爷一生戎马,如今也算是能安享晚年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