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燕宁玉倦怠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中,然而身上的衣服却丝毫没有变化,穿的依旧是昨日出门时那身。
就这么和衣而睡了一晚,怪不得浑身的疲劳得不到缓解。
外面的天光已亮,燕宁玉直起身,回忆起昨晚自己好像上了车就因为过度疲乏而睡着了,如此说来,应该是祁言慈把她安置到的屋内。
看来祁言慈很尊重她,虽然名义上她现在是他的“弟弟”,却也知道不擅自去碰她的衣物。
对了,昨夜救下那鲜卑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按捺不住,赶忙想喝口水便去外面问问昨晚交代过的那内侍。
她下了榻,正准备用瓷杯倒点茶水,却听到了屋内左侧青松白鹤屏风后面发出了声响。
屋里有人?
不可能是祁言慈,如果是他的话,大可大大方方的出现,为何要躲到屏风后面?
刚刚只是在屏风后面细微的响动变得更为大声,那绝对不会是老鼠之类的东西能发出来的声音。
燕宁玉正准备大喊来人,就听到屏风后面响起了那熟悉的音色,用着有些生硬的汉语:“是我醒来了。”
原来是昨晚救下的拓跋一羽,燕宁玉舒了一口气,庆幸还好没有抢先一步喊人过来。
话说这宁远居然把他放进了自己房间?燕宁玉震惊之余忽然想到,王远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之身,估计是觉得唯一能够避人耳目之处便是这里,从这个原因来说,王远的这个安排倒也不能说不合适。
虽然昨晚祁言慈为了送她回房曾经来过这里,但拓跋一羽还在,就说明他并没有被祁言慈发现,看来无论是王远还是拓跋一羽,都不必让她费心。
想到这里,她有些欣喜的走向那屏风,往后面一望,只见拓跋一羽正端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缠了层层绷带,身边还放了些药品,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虽然还是脸颊瘦削毫无血色,但眼睛里已然恢复了光亮,他很温柔的看着燕宁玉:“刚刚,听到你醒了,我想去见你。”
“你的伤,大夫如何说的?”
“大夫说无大碍,只需静养,谢谢你。”
“那便好,你先安心养伤,我会找机会送你回鲜卑。在那之前一定要避人耳目,我会尽力帮你,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拓跋一羽点点头:“我不会拖累你,如果有人为难你,我就自尽,还你清白。”
“别别别,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要老是把自尽啊死啊挂在嘴边,不吉利。”
“好。”眼下拓跋一羽对她一副万事皆允的态度,燕宁玉想起史书上看到过的那些鲜卑名将们个个都是爱恨分明重情重义。
这个少年虽然不懂汉家这些诗书礼仪,却自有一股真挚的心。
“一会儿我安排王远给你拿些衣物和吃的进来,我还有事,就先出门了。”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燕宁玉前脚刚想走,拓跋一羽便叫住了她,他仿佛一只幼犬般满怀期待的盯着她。
“我叫燕......不是,我叫祁言云。”
燕宁玉合上房门,一转身正碰见祁言慈那张白玉似的脸,惊得双手一颤。
“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背着我干什么了?”
“没有。”
“这一天天瞧着心不在焉,昨晚我去你屋里还闻到了些陌生的药味儿,怎么,你生病了?”祁言慈好奇的问。
“没,就是最近有些风寒,再加上自那天头上挨了一棍......偶尔有些头疼,昨天便遣王远去大夫那儿拿了些药放在屋内。”
“哦,我说呢,柳临姑娘给你开的药我记得并不是这个味道。罢了,切记留神别药性冲突了便好。”
燕宁玉回答完,只觉得这祁言慈也太过于敏锐,连她用的药和拓跋一羽用的味道不同都能分辨出来,看来自己在他面前,只能先做一头快乐的“猪”了。
“别愣着了,走,去吃饭了。”
燕宁玉点点头,走在祁言慈的身后,看他雪白的发丝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柔暖的光。
“对了。”祁言慈忽然停住,又想起什么似的。
“昨天你没来宫中之前,皇帝特地叮嘱我,最近和鲜卑的战事吃紧,让我盯紧这京城中有没有鲜卑人的踪迹,你办事时也留心注意些,多安插点人手。毕竟万一混进来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