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错了，向你赔礼了”

奥尔夫舒展眉头，重新浮现的微笑是那么自然，道歉也很真诚。

看到自家老师还真弯腰道歉，卡特心中一凛，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心下震惊他都没这种待遇。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这样可还行，小阿佐特？”

奥尔夫的一言一行，同样也给阿佐特看愣了，这家伙还真没架子。

“额……行吧。”阿佐特侧着头，不去看奥尔夫，低语喃喃。

“哈哈，”奥尔夫豪迈一笑，转而好奇的问道：“卡特你儿子这么天才怎么不送去东术士学院进修？”

卡特内心其实也知道，学院对阿佐特的教育肯定要比自己和洁娜要好，可对于不善分别的卡特，从与奥尔夫的诀别再到巴里洛切小镇隐居，那都让他抑郁好久，更何况学院生活给他带来的伤害太大了。

说到底，卡特和阿米莉亚真是同一类人拥有同一种经历，对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天然的无法舍弃。

站在雪地里的阿佐特，看着沉默无言的卡特，他心底也在犹豫不决——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呢？

这种人生的选择题，向来是人们对另一种生活的舍弃，那有什么两全其美。

前世就是爱与自然与生命作挑战的阿佐特面对这个充满诡谲新奇的世界，说不好奇巴里洛切外面的大好山河，那是假的，但离开这里转头拥抱没有家人的生活，或许以前的阿佐特可以做到，但现在，真正拥有了家人，那些美好时光不是假的，说放弃也是假的。

对于那些极度缺失什么的人，又在某一天他们得到了它，他们势必会比那些天生拥有的人要珍惜它万分都不够。

卡特是这样、阿佐特是这样、阿米莉亚和洁娜同样是，或者说每个人类都是如此……

双方好久的沉默就和雪一样冷清……

“哈哈，我只是随便问问……阿佐特要真去那么远的地方，不也得等到十来岁吗？”

还是那副笑脸的奥尔夫踏着雪走上前，手搭在卡特的肩上轻揉几下，随意说着。

卡特目光也柔和起来，身体的紧绷，也缓和许多，朝奥尔夫自嘲道：“老师，您下次还是直接问阿佐特吧，我可不会做选择题啊！”

松了口气的卡特又接着调侃：

“老师，多大年纪了，就不要操心别人了多为自己着想吧，孤寡这么多年了。”

奥尔夫老脸一红，都不知道说啥，尤其是忽然瞧见矮矮的阿佐特在底下偷笑，他更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

“咳咳，不说这个了，请我吃顿早餐！我快饿死了……”

“行，去饭馆还是在家里吃？我包了”卡特很是豪爽，满口答应。

“还是外面吧，我得好好敲你一顿。”奥尔夫捋着胡须，颇为得意的阴笑：“桀桀…”

被忽视的阿佐特，一听到可以吃大餐那可就乐坏了，毕竟蹭吃蹭喝那谁不喜欢啊，赶忙出声示意：

“哎哎……是不是忘了个人，这还有个超越世界一个时代的天才咧。”

奥尔夫和卡特闻言相视一笑。

刚好阿佐特和卡特的晨训已经结束了。

回到房间内换了身新衣后，三人走在阳光初明媚的大街上，周围来往的人们不多，大多是些从事食物生产的雇工，这个时间段是他们填肚子的时候。

偶尔还有和卡特相熟的冒险者，守卫同样躲着人流高峰期，简单过个早。

走在路上，奥尔夫对阿佐特的术法还是好奇问道：“小阿佐特，你的炼金术得了你母亲几分真传啊？”

舔着刚在路边买的糖果的阿佐特，心底一热，脸上毫不在意的说道：“在书上和佐西默斯学的。妈妈都没教我啥。”

“佐西默斯？书上学的？！”奥尔夫显然被阿佐特给说蒙了，仅仅是一个炼金术士写的一本书就能让一位六岁的孩子晋升七镜二，那得是对炼金术有多深厚的理解啊！

换做其他天才，给本书，让他学，估计得十来岁才能晋升吧，本来炼金术士都是一群以自我学识为主的术士，对教导旁人，得言传身教，系统的体系才能完完本本的传授经验和知识啊。

奥尔夫心底的疑惑越发深刻……到底是这小子过于天才，还是佐西默斯这位炼金术士对炼金术的理解超越大部分人呢？

不过佐西默斯是谁啊？

沉寂下来的奥尔夫，若有所思的模样同样被阿佐特看在眼里，在他提出佐西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