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婳青送回西厢房之后,小茗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心里那点小算盘没被人发现。不过呢,她也为赵二爷担忧了起来,心想着“赵二少爷,你不蒸馒头也争口气啊,人家都说你是登徒浪子了,你可得长点心啊!”她觉得自己拿了钱着实过意不去,为了让自己安心可谓是冥思苦想地要帮赵彧挽回点颜面,操碎了心。
正分神想着事情呢,连自己回到了翠竹苑也没反应过来。也没敲门就进了少爷的书房,刚进屋就看见一袭緇衣的宇文烨正拿着一个木匣子仔细的翻看里面的物件。
“哇,少爷你穿这么黑做什么。”小茗吓了一跳,没想到有人在里面,还看见这个大少爷一身黑衣跟做贼一样。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觉得有些眼熟:“诶。少爷,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盒子,和你这个还挺像。”
刚想拿过来细看,宇文烨一抽手就把那个木匣子收到了身后。
“小茗啊,坐。”宇文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茗不寒而栗,一身鸡皮疙瘩,汗毛倒立。小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心里只想起两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请安—没安好心。看起来,怕是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宇文烨把匣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排开在桌上:两锭银子,红玛瑙手串,和田白玉平安扣,珍珠耳坠,金发簪,还有这翡翠扳指......能值不少钱吧。”
小茗震惊了:“少爷,你真去做贼了啊?怎么偷我东西呀!”
宇文烨一手拍桌子,凑到了她跟前,用仿佛强忍着怒火问道:“知道卖身契什么意思吗?”
没给小茗张口的机会他马上又接着说:“意思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小茗哑口无言,不情不愿的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低着头说:“好嘛好嘛,我充公嘛。”
“老实交代吧,哪儿来的?”
“我......这个.....”出卖兄弟的事怎么也做不出来吧!
“坦白从宽的话......这两锭银子还有翡翠扳指,都能还你。”
“是赵彧!”见机行事,能屈能伸,小茗当时就把两肋的刀给抛到了脑后,心甘情愿地供出了上家。
宇文烨一笑,他其实心里早就有数。近日来这个赵彧一过来就把小茗拉一边,叽叽歪歪不知道密谋些什么。他其实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让小茗住一块的榴花把她们那个小偏房仔仔细细的整理一遍,居然意外的找到了这么个匣子。
“人家总不能平白无故的送你东西吧?”宇文烨那根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慢条斯理的敲击着桌面,把小茗的小心肝也敲得砰砰直跳。
“这个.....因为他来这了嘛......都是朋友嘛......来者都是客......所以嘛......对吧......”她没头没脑地说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东西,脑子里真的是什么奇葩的借口都过了一遍,心里想着:快别问了吧,总不能告诉你人家要撬你对象吧,我还要命呢!
见小茗支支吾吾半天还说不出个所以然,宇文烨拿起那个翡翠扳指擦了擦,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怎么?总不能告诉我说......赵彧对你有意思吧?”
这倒是点醒了小茗,俗话只说过朋友妻不可戏,也没听谁说过朋友奴不可娶啊。
“对,就是这样。”小茗当机立断斩乱麻,毫不拖泥带水的认下了。
宇文烨听完脸色一变:“哦?你想清楚了?”
“想......想什么想,他自己说的啊,而且不是这样的话会送这么贵的东西吗?”小茗有些心虚,看向另一处想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可能让你知道我在把你娘子往外拐的!
小茗这副模样在宇文烨的眼里就是一副马上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高贵模样,趾高气扬的不把自己放眼里了。他把手里的扳指差点要捏碎,恶狠狠的说:“好,很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奴婢,很有出息。你的这些东西我全部没收了!”
“什么!说好要给我的东西呢?”坏了,阴沟里翻了船,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宇文烨冷哼道:“忘了吗?你的就是我的,放我这里和放你那里有什么区别?赵彧喜欢你是吧,你找他要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小茗简直目瞪口呆,她又气又难过,懊恼的抓起了头。完了,自己怎么忘了自己的少爷心黑得跟墨汁一样,这肮脏的地下交易分明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嘛。她只能赶紧找机会和赵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