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本在看病的实习生，被这如尸体腐烂般的味道吸引，纷纷皱眉看向了这边。

他们看到大叔的脸，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脸……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程笑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多看，赶忙收回了视线。

她甚至有点同情乔沐橙，竟然要面对这样的病人……

阳天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怕晚上做噩梦。

周溪眉拧成了一个麻花，刘海下的眼眸都愣住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林医生，小声开口，“林医生……”

没等他说完，林医生微微抬手，朝乔沐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别动，看看乔沐橙那么怎么说。

连莹莹画的精致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见过乔沐橙的脸，所以对这脓疱并不陌生，没有被吓到。

但她却很疑惑，乔沐橙的脸症状极为罕见，无人可医。

为什么现在又有一个同样的患者出现？

乔沐橙手指微微颤抖着，只愣了三秒，就迅速稳定下了情绪。

她绝不相信，这位中了和她相同蛊毒的大叔是偶然。

现在蛊毒都快销声匿迹了，会蛊毒的人本就不多，中蛊毒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

这位大叔只能是下毒之人安排过来的，想试探她的反应。

但……下毒之人确实心狠手辣，敢给自己人下毒，绝非善类。

乔沐橙抬眸，眸光冰冷的与面前大叔对视。

大叔神色并没有闪躲，微微皱眉，几分疑惑，“怎么了医生？”

他叹了口气，“我这脸一直出脓，味道还难闻，已经有半年了，一直没好。”

乔沐橙手搭在大叔手腕处，只许一秒，她的神色瞬间寒如冰霜。

他在说谎。

大叔的脉象与她还未解毒时完全不同。

那是她身中蛊毒多年，脉迟无力，如屋漏残水，良久一滴，就像生命之水快要干枯一般。

那时，她是将死之人，寿命大概只剩两年了。

这毒最开始就是表现在脸上，后来才是慢慢入侵五脏六腑，侵蚀全身。

而这位大叔，脉实有力，面色虽算不上红润，但也不是病态的苍白，显然才中毒不足一月，只是脸上流脓罢了。

乔沐橙收回把脉的手，淡淡道：“我给你开一些药，你回去吃了，脸上的脓疱就会好。”

大叔皱起眉，“小姑娘，我已经去过很多医院了。”

“我就是最近听街坊邻居说起，才来找你试一试。”说着，他的五官皱在了一起，脸上的脓疱被挤压，不断往外流脓，滴在了他脏兮兮的牛仔裤上。

“如果你只是给我开药，怕是还好不了……”他揉了揉眼睛，挤出了一两滴眼泪，“医生啊……我已经没有治好的希望了。”

大叔说着，抬眸看向乔沐橙，又看了看其他人，将戏演的十分到位，像极了一个慌张的普通百姓。

“医生，你也带着口罩，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啊……”说完，他又顿了一下，满是歉意的鞠了三次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太神经质了。”

大叔连连摆手，一脸歉意，“我不是对您故意冒犯……我就是戴口罩戴太久了，把别人也想的像我这样了。”

“没事。”乔沐橙弯了弯唇，等待着大叔的下文，看着大叔丰富的面部表情。

大叔双手交叠，大拇指不断的交叉旋转，抿了抿唇，“其实，现在的我已经不太相信任何医术了。”

“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说来冒犯，我也是担心你和我也是同一种情况，根本治不好我的病。”

大叔一脸无辜的说着，像极了担心医生医术的普通人。

话落，诊室的气氛变的有点怪。

周溪看过乔沐橙的脸，只觉得这位大叔很失礼，并且很怪异。

他桌下双腿紧紧绷着，呼吸凝重，生怕大叔突然做出什么举动，伤到乔沐橙。

程笑并未看过，但听周溪说过乔沐橙很漂亮，所以也觉得大叔说话不妥。

美女戴不戴口罩，也和他没关系吧？怎么戴了口罩就和他一样呢？

程笑抿了抿唇，也不好说什么，作为医生还是得尽量体谅病人。

连莹莹神色越来越怪异，已经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乔沐橙的熟人？来找乔沐橙的？

阳天成眼神却是微微一凝，对乔沐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