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布离开衙门,马七被押下去的时候,衙门口又是一阵欢呼,这动静很快就传到了栎县的大街小巷。
“孟典史!”
孟飞喝了口茶,正准备再次“升堂”的时候,旁边有人叫他:“知县大人叫你。”
“知县大人?”
孟飞心道:“怕不是我今天的动静吓到他了吧!”
孟飞来到后堂,黄宏田指着孟飞,喝道:“孟典史,你简直是胡闹!”
“知县大人,我怎么胡闹了?”
黄宏田脸都抽了老半天,但根本说不出他指的胡闹是什么,好半天才说道:“你今天是不是把牢里的很多犯人都放了。”
“对啊!他们都是审过之后,确定无罪,或者有罪但已受过处罚的,那当然是应该放了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无罪?”
“我审过了。”
“审过了,你今天放了多少人,都审过了?”
“我算一下啊!今天我已经放了十三个了,都已经审清楚了。”
“这才一天不到,你就把他们审清楚了?”黄宏田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原来,是见我效率太高,被吓到了。
“这是当然的了,大人可以放心,他们的案子都比较简单,审起来没什么疑点,所以都已经审清楚了。”
这就审清楚了?
黄宏田心里好不是滋味,里面确实有他得罪了叶青衫他故意拖着不办的,但更多的还真就是他审不清楚,最终积压下来的,所以孟飞“审清楚了”,让他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胡说。”黄宏田不甘心地说着:“分明就是你在胡乱判案,想要贪功。”
“大人,其实审案子一点儿都不难的,大人平常也是忙于公务,日日为百姓的生计而操心,才无心审案,不像我只盯着眼前的小案,所以才那么轻易地审清楚了。”
黄宏田原本就要生气了,这时心下不由欢喜起来:他并没有着为国为民的宏大理想,但有个好名声,这总还是高兴的。
“这不是吗!”孟飞继续道:“我审了大半天,这脑子都晕晕的,人也累了,正想着让大人继续审下去呢。”
“我?”黄宏田吓了一跳:他着实不擅长审案。
“对啊!”孟飞道:“大人可看到了,在公堂外面围观的百姓,我每审一个,还了一个人的清白,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欢呼喝彩,这叫什么,这就叫民心所向,这一切,都是大人应得的,所以大人只要审案清楚,能替老百姓主持公道,在他们心目之中,便是父母青天。”
“我应得的,他们分明是冲你啊!”黄宏田心中如此说着,孟飞却也是说道:“不如大人现在出去审案子,有什么不懂的,大人可以问我。”
黄宏田心中又一不喜:这是我说不如你。
孟飞继续说道:“毕竟我审案子的这些办法,都是燕王殿下和会昌郡主殿下教我的。”
黄宏田吓了一跳:“燕王殿下和会昌郡王殿下教你审案。”
“对啊!难道我没告诉过大人,我是燕王殿下和会昌郡王殿下的门生,哦,对啊,两位殿下都不是高调的人,叫我不可张扬,所以我没有说。”
黄宏田脑中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响:他背后有燕王殿下和会昌郡王殿下作后台,这叫我怎么对付他啊,首辅大人自己都对付不了他们吧!
“大人,记住,这事情可不得张扬。”
“好好。”黄宏田只能唯唯诺诺答应,由着孟飞将他推到公堂之上。
此时事情已完全在孟飞的主导之中,早在到来之时,他便料到这栎县是他的修罗场,这栎县县令自然是这里的阎王,谁曾想黄宏田是个糊涂官,人倒不是十恶不赫,如果可以,把他拉到自己阵营也无妨。
那审案子的这点儿功劳,也就无所谓了,毕竟能与这个一县之尊为同盟,太值了……而掌控他,又太容易。
……
“什么?愚蠢,简直是蠢猪。”
此时的栎县一座大宅子里,县丞叶青衫发疯似地跳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地上砸去,而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从公堂之上下来的马猴子。
叶青衫早已是气呼呼,这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地喊道:“让他招募差役,给他人事权,这不等于是自己把刀给到敌人手上吗!
蠢啊!怎么会有这样子蠢的人,竟然还给权力让他审案,这是要把自己的全部权限都交给别人吗?等他把权力全部交出去,这栎县县衙,还有他的立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