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虽说这审案判案是知县大人的职权,但若事事都交由知县大人,知县大人也忙不过来,这些事实清楚的小案子,典史大人完全可以自行决议。”
孟飞一想也是:他在东州代理知州之时,虽然有知州之权,但因为要掌管防务,所以审案断案这些事情都是交给王叔通和杨保。
李子盖这些人再怎么坏,也不过是一些狗腿子,给他们一些教训也就够了。
“不!”孟飞摇着头说道:“审案断案的事情是知县大人的职权,我岂能越俎代庖。”
刚刚那皂吏郭通心道:“这小子挺聪明,不上当啊!”
典史若想升堂审案,除非知县授权或者因故无法履行职责,否则将视为越权,是对知县的挑衅。
“把他们押下去,不——!”孟飞说道:“我亲自押解。”
毕竟张铠、孟豹和杨飞虎都没有在衙门中任职。
孟飞押着李子盖这一群人离开,留在衙门中的皂吏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妈呀,这是来了个活阎王啊,看这个样子,知县老爷是镇不住他的。
栎县的大牢就设在县衙旁边,但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李子盖这一众差役还是被早已闻讯赶来的百姓看到了,百姓们纷纷拿出菜叶、臭鸡蛋,甚至是狗屎、猪屎等等向这一众差役砸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
狱吏见到李子盖众人,都不觉惊得眼睛直愣。
孟飞保持着微笑,道:“我乃是本县新上任的典史,现在亲自押解他们过来,等知县大人回来再审他们,把他们安排到同一间牢房去,不然他们会被人打死的。”
“新任的典史?”
狱吏还惊讶着,孟飞却是回过头来似嘲笑一般地看向李子盖众人:“我也是真没想到,你们原来那么遭栎县百姓的怨恨,这才几步路啊,你们就已经被砸成这样子了。”
李子盖咬牙切齿的,一副恶狗威胁他人的样子。
孟飞心中呆愣:这些人,真是没有丝毫的反思,原本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如果他们肯改邪归正,倒不是不可以用他们,但看来是高看他们了。
想要在栎县办成事,真的得要另外再换一批人,可是招募新的差役,权限在在知县黄宏田手中。
而从大牢门口到牢房的这一段路,李子盖众人是被人一路骂着一路“呸”着去的。
“哈!”孟飞不觉“苦笑”:看来这牢房里的人,有很多都是被冤枉的,平常没少被李子盖这些人欺负。
对啊!监狱!
孟飞赫然想起,霍元敬不就是他在东州大牢里淘出来的人才,所以这里会不会也有人才?
孟飞不觉往牢房内部走去。
“大人,你这是?”一个狱吏连忙向孟飞询问。
“我就来视察视察犯人,你是这里的狱吏,叫什么呀,这里的犯人你都认识吗?”
“小人苏循,这些犯人我天天看着他们,当然都认识!”
“那他们都犯了些什么罪啊?”
“这个……我们狱吏的都只负责看管犯人,至于他们犯了什么罪,这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孟飞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也便没多问,只继续往里走,这时候一个人向他喊道:“你是谁啊?你是新来的官吗?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罪,你把我放出去吧!”
孟飞看那个犯人,满脸期待巴巴的样子,双眼之中真的露着凄凉,还有无助。
这样子,倒像是在拼着最后的努力,但是根本就不认为能够成功。
在这个犯人的带头之下,其他的犯人也都向孟飞大喊起“冤枉”。
“喊什么,喊什么?一个个的想找打是不是!”
苏循拿着一根鞭子就直接抽在牢房的木栏上,犯人们才悻悻地退了回去,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眼巴巴地望着孟飞,显然是想抗争,但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这个人是谁?”
孟飞果然发现了,大部分人都向他跑过来喊冤,偏偏就有一个人如咸鱼一般地躺在角落里,好像没看到孟飞进来一样:哪怕是出于新奇,这些犯人也会闹上一阵——这里虽然是大牢,平常根本不会有官到这里来。
“他叫沈洸。”
“沈洸。”
孟飞记下了这个名字,便离开了大牢,回到衙门,便让人将牢房之中的罪犯案卷全部调了出来,正要翻阅之时,知县黄宏田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孟典史!”
黄宏田是直接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