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啊,本官盼孟典史,那可真是久旱盼甘霖啊!”
黄宏田扯了一段皮,孟飞心下说道:“这是个马屁精,多半是个糊涂官啊。”
闲扯了一通之后,黄宏田便叫来差役领班带孟飞去签押房。
孟飞此时已然发现不对劲了:这县太爷话语之间是充满了热情,但细想之下,没半点儿实质上的事情,再有便是,为何没看见其他人。
县丞请了病假,见不到人正常,那主簿呢?三班衙吏呢?
典史只是个小官,他上任不来迎接他还算可以理解,但都不在衙门办公吗?
“这位差大哥。”
那捕头也是一言不发,孟飞看他明显比自己年长,便先行开口问候,但那捕头当即说道:”谁是你大哥。”
这么大的敌意?这恐怕不是要欺负生人啊!
孟飞说道:“那应该怎么称呼你啊?还有,这衙门中的人呢?”
“随便你,衙门里的人每个人都有事,没事别找他们。”
这是成心给我下马威吗?看这情形,恐怕是整个衙门都有这念头……要不就随他们的意,直接摸鱼好了,本来就不想当官,等到任期一过,绩效考评为差,自然更不会升官了。
这些捕快,也真是太知我心了。
孟飞心中欢喜,就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叫福星。”
“福星?”
这个捕头李子盖心下冷笑:“还知道拍马屁啊!可惜啊,老爷们没看上你,不过冲你这一句福星,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不叫福星,我叫李子盖,是这里的班头,你叫我李班头就是。”
“李子盖,子嗣延绵不绝,盖天下之福?,李班头你一定是个有福之人。”
孟飞口中赞着,心中说道:“我已经向你示好了,你不帮我可以理解,也不会怪你,但你如果敢害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李子盖是直接说道:“我有没有福,能由你说了算吗!在这里拍会马屁。”
孟飞直接无言。
到了签押房,李子盖就指着办公书案上的一堆书扎说道:“这是近期要处理的公务,孟典史就辛苦处理吧!最迟明天得处理完。”
李子盖说着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孟飞喊都喊不住。
“这就直接把我晾在这里了,孤立我,欺负我是个对这里完全不熟悉的生人吗?”
孟飞心中冷笑:真别说,这手段说不上多高明,但确实就能让一个新人寸步难行,可惜啊!我根本就没打算行。
孟飞随意拿起桌上的公文,打了开来。
上面写着某某街某人,因为与人发生口角,将邻居腿打断了,苦主告到衙门,而衙门要将被告羁押到案。
而这个案子,都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了。
“典史管缉捕的事情不假,可是没有典史,县丞告假,不还有差役吗?他们都不去办公?可别说这是专门来给我挖坑的,一个月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以这里当典史。”
拿起另外一件公文,上面记录的案子,是某个恶霸建房时侵占了邻居家的地,结果把人打残,最终病死……而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其他的案子,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案。
“想靠这些事情来拖住我,或者烦死我?”
这念头一闪而过,但孟飞随即知道这不是:一个县平常最多的就该是这种小案子,哪里会天天有电视上播的那些杀人的,放火的,金额巨大的抢案啊。
然而当孟飞翻到最后几件公文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大案:
如:一人纵马在街道上狂奔,结果生生将人撞死,而凶手狂奔而去,至今不见凶手是何人。
又如:城东许家之妻瞿氏失踪,其娘家怀疑是其夫许大斧将其杀害而到衙门告状,但因无证据而至今搁置~~这已经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
再有张犁杀人案:一个姓李的年轻女人的尸体被发现,凶手可能是个叫张犁的人,但是张犁逃跑了,张犁家人因此而被视为凶手家属,张犁母和妻子为证张犁清白,在家门口上吊而亡。
……
“竟然积攒了那么多案子,这县太爷都不审理吗?还有县丞都不管吗?那县丞外号栎县狐狸,可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即便破不了大案,也破不了那些小案子吗?”
孟飞心中不觉闪过一阵狠意:这不是办不了,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办。甚至于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