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大声音的压制,梁夫人又哭喊起来:“你不要污蔑我们老爷,我们老爷平日里与人为善,何曾得罪过你们。”
“呸!”
又一人冲了上来,朝着梁夫人就是一脚踢上去,前来“吊唁”的人一阵喝彩,但梁家人却没有敢冲上来帮忙,一屋子女人都在那里哭。
那打人者喊道:“我要告梁师孝强抢民女,我那未过门的婆娘本来都跟我定好日子了,生生就被他抢过去当妾了呀。”
“是我。”
梁师孝正在披麻戴孝的妻妾中的一个直接就喊了起来:“我就是被他抢来做妾的,我是被逼的,我才不要给他戴孝。”
那妾说着就直接脱了身上的孝衣,冲向那打人者,两人竟然是当众抱在了一起,一阵寒喧之后,两人便离开了梁家。
而其他的妾见状,也纷纷表示她们是被抢来了,连忙脱下了孝衣,作一哄而散。
梁家人一时只剩下那些真正有血缘的人,便是下人也都跑了大半,只剩下几个签了死契的人。
周围人都在拍手称快,孟飞本想吐槽“世态炎凉”,但想起梁师孝在东州做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即便“能理解”众人心中之恨,孟飞仍然感到无比的震惊:在以前的世界,一个人纵然生前做恶再多,他的仇家们总还是要保留着自己的体面,不会在别人的丧礼上闹事。
而这大奉是奉行在别人的葬礼上清算?
孟飞不觉向身边的随行问了一句,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所以终究是梁师孝在生前做的恶太大,只是可怜了这些女人小孩,尤其梁玉莹,这一路过来孟飞已看出她是个多愁善感的西施,并不是什么恶人。
孟飞不觉在人群中找到了梁玉莹,她已是站在了梁家大厅之前,仍然抱着她的琵琶,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少爷,我们快走吧,这里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随从催促着孟飞,孟飞不自觉地往吵闹的人群中望了一眼,大部分的人都在吵在闹,或是在旁附和,但有一个人却是在明显的阴笑。
是史涉。
史涉似睥睨时局般地望向众人,但他的目光最终是落在了梁玉莹身上。
“这史涉如此平静沉着?”
孟飞却是猛然想起“若云楼表白”事件,虽然他没有亲自经历过这件事情,但一个能做出大庭广众之下强势向别人表白的人,在这样子的情形之下能保持冷静?
孟飞直觉这其中会有什么阴谋,便向随行之人说道:“你们先去燕王府,把马也牵走。”
“少爷,那你呢?”
下人还想再问,孟飞已悄然走进了梁家,院内之人还在争吵,没有人注意到他。
史涉此时也已是迈开脚步,慢慢向梁玉莹走过去,待走到梁玉莹面前,他似笑非笑地说道:“玉莹,想不到啊,这些小人,梁叔叔一个不在,他们就全都跳出来。”
孟飞已是走到旁边,因为人太多,同样没人注意他,但他可是听清了这话:这话中哪有丝毫同情之意,分明是威胁。
史涉继续说着:“梁叔叔以前做的坏事确实太多了些,确实也不怪他们会这样子,等一下我就怕他们会把这里给拆了,还会伤害到玉莹妹妹你啊!”
梁玉莹没有理会史涉,男人却已是伸手向梁玉莹玉手,女人侧身一避。
史涉语气明显硬了几分:“只要玉莹妹妹今夜遂了我心愿,那我可以把这些来闹事的人都赶走。”
“王BA蛋。”
史涉拿这种事情来威胁一个女人,孟飞心里已明了:这些人,很明显就是史步安排来的,而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梁玉莹。
这都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史涉竟然还要使出这种手段?
有此等心思,活该女人不爱他。
孟飞心里嘲笑着,心里也油然生起一计,巡视旁边,只见那还未停灵的大厅之中摆着香炉,炉上面是一把燃着的香,便过去将香拔起,又悄然走了出来,躲在角落之中,拿出一支香,就往那还在威胁梁玉莹的史涉射了过去。
“啊”的一声,史涉脖子上被香一烧,痛得尖叫起来,拍了“伤口”处半天,看到是香,便喊道:“谁,是谁?”
孟飞心中冷笑:穿越了过来,他没得什么金手指,唯独功夫是一学一个准,不过一直没什么用武之地,现在总算是用上了。
史涉大喊着四处寻找,孟飞早已混入人群之中,倒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