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
未央宫!
“启奏陛下,匈奴来使请求朝见!”
“准奏!”
刘启朝前望去,只见一胡骑少爷带着一行侍从,从朝堂一侧慢慢走了进来。
“匈奴大单于之子阿胡儿拜见大汉天下陛下!”
陛下还没有发话,这朝廷之上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什么?这竟然是匈奴大单于的阿胡儿?”
“听说此人是匈奴部下武力第一啊!匈奴大单于的未来的继承人啊,这次怎么会成为使臣呢?”
“可不是吗?此人真是胆色过人啊,竟然敢在双方陈兵边境之时,就来我汉朝为使!”
......
众臣看到如此镇定自若,沉稳大气的匈奴世子阿胡儿,这朝廷之中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腊八刚过,春节未到,但大雪已至。
从不下雪的元京城,此刻正漫天大雪,将元京城覆盖了起来,似乎要藏着什么秘密。雪飕飕直下,偶尔传来枯木被压断的声音,这声音也似乎要诉说着什么。
元京城,大康帝都。
承袭前朝布衣之相王珏改革的福泽,十年前,这大康王朝已然成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世。而今,宫廷官宦之家,更是穷极奢靡之风。楼台庙阁,水榭兰亭,古玩字画,器物雕琢更是让这些达官显贵们趋之若鹜。
在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玉楼金殿的之间,并排矗立着两座府邸。一座府邸,琉璃万顷,雕梁画栋,其主人是赫赫战功的前朝“萧王爷”;另一座府邸,根椽片瓦,破败凋零,却道是当今大康王朝的“武乡侯”,此二者竟是一人。
这王功卓著的王爷贬至勋爵最低的乡侯,有道是大康王朝的传奇人物,名曰萧文斌。
此人便是前朝萧氏王朝梁帝萧元昊之御弟,之所以称为御弟则是两次救驾天子,万马丛中,如若入无人之境,为表其功勋赐国姓“萧”,认作臣弟。文武双全,为表其功勋,彰显其忠心,更是被封为“萧王爷”,实乃萧氏王朝第一异姓之王。
然二十年前,虎贲军反叛入元京,梁帝自尽,宗庙被毁,大康建立。萧王爷本应被杀,但大康王朝却大兴恩荫之法(凡是皇亲国戚,朝廷勋贵,或是圣王显族之后委任官员),更是对前朝军功定升迁之讽刺,封其为“武乡侯”,故其也从“萧王府”搬入“武乡侯府”,以诏后人。
深夜已至,这武乡侯府小院一隅却是灯光微闪。却见一女子一身黑衣束腰长发,和着微光,就着大雪,剑光寒影,动作轻快灵动,漫天大雪一片却也不能飘落到她身上。舞起剑来,剑眉星目,似有男儿之神;但其身法飘忽不定,身姿绰约,举手投足又有女儿之美。
她就是前朝梁帝之女,萧南风,已是摽梅之年,身着甚是单薄,对她来说却道平常。
“南风,该去休息了。”来人正是武乡侯,萧文斌。
虽已年过半百,却道是芝兰玉树,端庄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五官仍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俊秀,颔下长须随风而动,甚有风骨。虽身无段披锦绣华贵,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气质。
“好的,父亲。这一段练完就去。”萧南风答应地飞快,但手上动作丝毫不减。当年正是侯爷一招“狸猫换太子”,用自己女儿的命换下了梁帝之女的命。为掩身份,承继其名,称侯爷为父。二十年来,不分酷暑严寒,苦练武功,武功已经可以在侯爷八十招之内而不落败,为得就是报父母之仇、灭国之恨。
萧侯爷深深望了一眼女儿,摇了摇头。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女儿深夜练剑,看着被仇恨支配的女儿,自己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可是面对如此朝局,一个勋爵最低而并无实权的乡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唯一安慰便是,经过二十年磨砺,萧南风已经深得其文武真传。
一晌练罢,萧南风已然推门入堂,简陋的房间,并无华贵之物,反而放着各式兵器,众多书籍。一个女孩子居室竟然陈列如此!
且如此寒气,房间却也没有达官显贵家此时生炭取暖就用的铜炉,更无勋贵们朝廷拨发的精炭,武乡侯府就连供炭坊都可以踢一脚。萧南风对于此,也是见怪不怪了,视作平常。
桌前就座,她随手打开一本策论就读,读了几句心中不由得响起父亲梁帝和母亲梁后。
母亲统御后宫,温良而不失威严,自小教她读书写字。父亲和眉善目,博学而不失幽默,下朝以后更是给她讲朝中轶事,先贤故事,后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