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蕊,你他妈给我松口。”手臂传来钻心的刺痛,傅景深顿时脸黑沉。
阴鸷的眸光低头看着咬紧他手臂不放的女人,他有种发狠甩出去的冲动。
但他很清楚,就她现在这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真要甩出去,只怕命会没了。
温语灵站在旁边,看着已然快接近疯狂边缘的傅景深,心里直阴森冷笑。
咬,狠狠的咬,她巴不得舒蕊咬下傅景深一块肉来,这样傅景深才会越来越恨她。
砰。
终于,在傅景深感觉自己手臂上的肉一寸寸从身上剥离开时,他一脚将舒蕊踹了开来。
“小蕊。”舒洵看着像娃娃一样摔倒的舒蕊,心脏犹如活生生被人剜了,大滴的眼泪就这么在他刚毅布满血渍的脸上滚滚落下。
身为哥哥,他真是没用,不仅保护不了小蕊,还让她处处受制于傅景深那个变态。
“景深,你,你的手,天哪,我们快去看医生吧。”温语灵看着傅景深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脏赫然收紧,瞳孔更是剧烈放大。
她知道舒蕊为了她哥能拼命,却没想到她会疯狂到这种地步,硬生生把傅景深手臂上的一块肉给咬了下来。
偏偏傅景深整个俊朗英气的五官皱紧在一起,却对她没有任何下步动作。
本来按理,以他暴戾的性子,舒蕊这次定死无疑,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而这种舍不得让她感觉到了无形的危机,她知道傅景深和舒蕊再无可能,毕竟,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但她担心的是,傅景深会因为这个血海深仇把舒蕊困在身边一辈子。
“来人。”傅景深咬牙怒吼。
很快,外面进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
“给我往!死!里!打!”滔天隐晦的戾气充斥在每个角落,如同地狱索命的厉鬼。
舒蕊惊慌,听闻他要让人打舒洵,直接纤细的身影就要朝舒洵跑过去护他。
但是傅景深岂会如她意,大手狠狠一拉就将她腰身死死禁锢住。
并且受伤的那只手还越加狠厉扣住她下巴,要她亲眼看着舒洵挨打的每一瞬间。
温语灵拧眉,她知道,傅景深表面看着是要舒蕊为刚刚咬下他肉的事付出代价。
但暗地里,其实他是想逼舒蕊哭出来,说到底,他就是关心她,害怕她一直在自己哭不出来的世界崩溃而死。
啪,啪。
鞭子狠狠抽在舒洵身上时,舒蕊声音嘶哑凄厉,“哥,别打了,傅景深我求你别打了,我不咬你,我再也不咬你,求求你放过我哥,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明明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歇斯底里的崩溃,但她就是哭不出来,哪怕她这会眼里全是红血丝,也依然如此。
舒洵看着她大声哭叫似要崩溃,却掉不出泪的样子,心口越发疼的像有火在灼。
小蕊,她到底怎么了?
“舒蕊,哭啊,你给我哭出来。”傅景深看着眼底仍然平静无波澜的舒蕊,嗓音透着低沉的狠厉。
捏紧她下巴的手也越加用力,像是要生生把它捏碎。
7天了,舒蕊已经7天这样哭不出来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她好似没了泪腺始终掉不出一滴泪。
而傅景深也不会承认,舒蕊之所以变这样,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他在她父母惨死那天再给她的致命一击,她不会变成这样。
没人知道,舒蕊在得知父母和哥哥去世那天,她的世界恍若崩塌。
那一重重无形的窒息和压迫感,几乎生生夺了她呼吸。
那时的傅景深明明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身心漂在无边际大海最后的浮木。
可他呢……
她打电话给他时还声泪俱下,哭得泣不成声,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殡仪馆他出现时,她像是寻到最后救星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直到此刻,傅景深都还记得她颤抖哽咽的声音,“景深,我没有爸妈,没有哥哥了,我……呜呜呜。”
她沉闷的哭声像擂鼓一样撞进他冷硬心房,脆弱无助的样子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娃娃。
傅景深也知道,那刻起,舒蕊的世界变成了黑色。
但又怎样,对于他这种十岁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不介意把她拉往更黑更暗的深渊,一如他曾经那段满是血迹的阴霾记忆。
于是他嗜血勾唇盯着她冷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