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段择说到。
“那是你还不了解他,”秦卓拍了拍段择的肩膀,“郑元柏这个人啊,可怕得很,他说的话,十句里有一句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今天对你俯首称弟,晚上就能安排人杀了你婆娘!”
“他杀我婆娘干嘛?!他不能杀我婆娘!他杀了我都不能杀我婆娘!”段择向来是听不得别人要欺负秦卓的,他这一副傻乎乎又倔的很的模样让秦卓很是开心,被人袒护着总是很好的,尤其是秦卓这样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亲情的人来说,这样的一份质朴的感情显得弥足珍贵,她安抚似的再次拍了拍段择的肩膀。
为保护沈断一家的安全,不苦主动请缨要住在沈断家中,萧枉并未阻拦,可他也是放心不下,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于是借口说天色已晚,自顾自的走进沈断家中客房里打扫起来,沈断自然是看破不说破,到村头打了一壶酒后又买了一些下酒的熟肉,带回家中为沈断师徒做晚饭,见菜品精致,一向厚脸皮的段择也牵着秦卓的手说不走了,要留下来为阿宴压压惊,阿宴心中觉得好笑,自己在生死之际闯荡多年,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怎么能算得了惊吓,只怕是这个懒人蹭饭的借口罢了,可当她坐在厨房的木凳上烧柴时心中突然一阵波澜,即便是今日这样对自己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的处境,他们也会后怕担心,可往日里比今日凶险百倍的时刻,身边最为珍视的郑元柏却熟视无睹般只会怪罪自己做事不够干脆利落,想到这儿,阿宴鼻头一酸,竟险些落泪。
夜幕降临之际,郑元柏姗姗来迟,他站在房门处见到众人正饮酒欢乐,面露几分尴尬,在几人的注视下他走到阿宴身边,眼神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后,开口问道:“没事吧?”
“看见她没事,你很不高兴吗?”不苦喝了半壶米酒,已有些醉意,说起话来也更加肆无忌惮,萧枉夹起一块青菜递到了不苦嘴边,却被不苦一把推开,不苦贴在萧枉耳边,悄声说到:“师父我没醉,我吓唬吓唬他。”不苦醉醺醺的气息围绕在萧枉耳边,他屏气凝神不敢暴露过多情绪,可刹那间通红的耳根却无法掩饰。
郑元柏看了不苦一眼,撇过头继续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阿宴,试图在她平静的脸色中找出不一样的情绪。阿宴抬眸,并不避讳的对上他的眸子,语气冷静的说到:“我没事,轩儿也没事。”言下之意便是要赶郑元柏走。他明白阿宴的意思,却不遵循她的意思。
“今天来扶生堂的是些什么人?”郑元柏脸色沉了下来,满是要为她们母子报仇的决心;阿宴笑了笑,她也吃了一些酒,少了往日里常见的内敛,反问道:“你真的不清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元柏肉眼可见的急了。
阿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郑元柏见状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一般,缓声问道:“我们出去说好吗?”阿宴轻轻拿开了沈断阻拦的手,起身与郑元柏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向着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