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管实没想到牛总管竟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不由一怔,并没接话。
牛总管瞧着他的样子,又是嘿嘿笑了几声,道:“不瞒主管您,这人是王后的仇人,王后请主管帮忙,当然不会白帮,主管只要办成这件事,狮子胡同那‘听香别院’就是主管您的了,主管您意下如何?”
听香别院朱主管也知道,那可是相当不错的一处院子,市价起码值上千万两银子,最主要是他刚在这里认识一位相好,家里有河东狮,又不敢娶回家,正愁没地方安置,这牛总管好像是他肚里蛔虫,瞌睡就给送枕头来。
朱主管虽然十分心动,但人命关天,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由道:“不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得罪王后娘娘?”
牛总管一听有戏,更是笑道:“这人可以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是让他阴差阳错入了你们学院,王后也是不想给学院添麻烦,这才一只隐忍着没动手,正好他这次来了这里,所以杀他对主管来说,不过吹灰一般。”
你说了半天,却是没把人名说出来,我朱某人可不上你得当,朱主管看着牛总管,依旧是没接话。
牛总管心道:“姓朱的你个老狐狸,等有机会咱家一定收拾了你!”口中却哈哈笑道:“这人名叫李辰,不知主管有印象吗?”
“李辰。”
朱主管重复道,这名字他在学院送来的名单上见过,不过今天龚健却没给他介绍,看来这人确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不然以龚健的尿性,怎不会介绍。
但自己即便要答应也不能表现的那么痛快,当下沉吟半晌道:“鄙人确实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据说这人也是鄙院的一位天才,这样做实在愧对学院。”
牛总管不由皱眉道:“如此说,主管您是不愿意干了?”
朱主管叹口气道:“如不是看在王后的面上,这种有损学院的事,便是十座宅子,鄙人也是不干的,这话,劳烦总管回去一定给娘娘带到。”
“咱家带你个奶奶!”
牛总管心里暗骂朱主管滑头,嘴上却满口应承道:“这个自然,请主管放心。不过人……”
朱主管呵呵笑道:“不怕总管您笑话,在这里,鄙人就是天,我想让谁三更死,没人能活到五更,总管您就听好吧。”
牛总管听他这样说,知道事情已妥,起身道:“那就有劳主管了,人多眼杂,咱家就不在主管这里多待了。”
送走牛总管,朱主管立时吩咐差人:“去把钱莱给我找来。”
功夫不大,钱莱到了,还没进屋,便哇一声哭喊起来:“姐夫,我正要找你,可筵席一直没散,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这一嗓子只把朱主管哭了个满头雾水,待见钱莱纱布缠手,一副狼狈的模样,更是奇怪,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钱莱如受了委屈的小孩见了娘,哭诉道:“我今天去了刘寡妇的店里,却被她的相好给打了,在这里谁不知道我是您的小舅子,他打我,就是打姐夫你的脸呀,姐夫快派兵把那小子抓起来,我要废了他!”
朱主管知道自己这位小舅子是个不学无赖,好色无耻之徒,在这里尽给自己丢脸了,如不是看在他姐姐面上早把他撵走了,不过,这回这事倒正用得上他这样的人。
这时问道:“哪个刘寡妇,就是男人刚死在矿里那个?”
钱莱点头:“不是她还有谁?姐夫您别问了,赶紧派兵吧,不然那小子就跑了。”
朱主管怒道:“我派你个舅舅,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调戏人家了,寡妇门你也踢,你还是不是个人!”
钱莱仗着姐姐,对这位姐夫表面恭敬,其实也不怎么怕,嘟囔道:“黑老鸦就别嫌猪黑,你还不是跟南关大街姓葛那小寡妇好上了,满城除了我姐,谁不知道。”
朱主管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如不是有用他的地方,立即就喊人赏他三十军棍。
晃手指着这位小舅子,怒道:“你姐夫我能跟你一样吗?我们那是两情相悦。”
“我要是主管,那刘寡妇保准也跟我两情相悦。”
“你……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要敢打我,我就把事情告诉我姐,让你跪搓板,拿大顶!”
“你……你这是想气死我呀,我倒了哪辈子霉,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小舅子!”
“你倒了哪辈子霉,我哪知道。你就说吧,这兵你是派还是不派?”
朱主管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背过气去,缓了半晌才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