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午,包厢门被推开,谭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拖了一张椅子到他们跟前坐下。
他懒懒靠着椅背,一张张翻看偷拍的照片,而后将相机转过来,问:“谁拍的?”
声音很平,没什么情绪似的,却有股让人瑟瑟发抖的狠意。
三个狗仔闷不吭声,已经被关了十几个小时了,晕乎乎的,饥饿,疲累,恐惧相互交织着,刺激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此时又拿不准眼前人的脾气,不敢认领。
墙壁乍然传来闷响,余声拿着钢制球棒,一下下往墙上砸,警告他们:“老板问你们话,说!”
地板跟着颤,震得人膝盖过电似的麻,浑身激出一层冷汗。
“是我……”其中一个人小心举起手,不敢抬头看。
相机屏幕上,一对男女正在接吻,女人的脸被男人的手遮住大半,挂在他怀里似的,能看清眼角半干的泪痕。
“嗯。”谭入垂眸片刻,扯出一丝笑意,“拍得还不错,我收下了。”
他站起来,抽出储存卡,将相机随手扔到地上,像扔一块垃圾。
“这次就算了。”他将储存卡收进口袋,走到门口又停下,语气低沉,“不要有下次,我不会每次都心情好。”
木门开合,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三人重重地舒口气。
谭入,23岁,谭氏集团的掌控人,接手谭氏集团两年来,收购了棉城大大小小几十家公司,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在棉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一手遮天。
狗仔们欲哭无泪,本来只想拍千金小姐陆莺的花边新闻,谁知惹到了这位爷。
也是这两天谭入心情好,没心思理她们,否则不死也得掉层皮。
钟堇在洗手间和谭入打完电话,一出来,孙志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钟堇吓一跳,推开他,还拍了一下他手臂。
“这见人就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有了男朋友,就不让抱了,重色轻友。”语气透着不满。
“没有,改天介绍你认识。”
“比我帅吗,比我有魅力吗?”孙志摆了一个pose,还抛了一个媚眼。
这样子让钟堇想起了,温度里的书生,身子抖落一下,摇摇头,罪过,罪过啊。
孙启拎着孙志的耳朵,把他赶走了。
钟堇抱着资料跟着孙启踏入了会议室。
“没有线索?没有线索不会去找?等着线索来找你?不想干就统统都别干了!”
局长大发脾气,喘着粗气,灌了几口水。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你们局长谈。”孙启对着他们挥手。
每个人都对孙启投来救命之恩的目光,就差抱着他亲了。
孙启:“他们也不容易,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局长:“我知道,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不骂他们,都打不起精神。”
钟堇: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孙启点头,这时范超进来,坐下。
局长没赶人,手指捏着烟,一直没点。
钟堇:“我们再把案情理一遍,三位受害者,都是女性,大学生,长相出众,死前遭受虐待,下体被塞异物,被发现时,前两起是裸体,第三起衣衫完整,妆容姣好,随身物品中有西地那非。”
范超:我们已经把三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查了两遍,没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孙启陷入沉思,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钟堇:范超,三位受害者在校时的授课老师身份信息有没有。
“有,共同担任他们的授课老师,有四位,三难一女。”范超把资料给钟堇。
刘老师,男,46岁,已婚,育有一儿一女。
王老师,男,32岁,已婚,妻子怀孕5个月。
张老师,男,28岁,未婚,有一个私生子两岁。
李老师,女,36岁,未婚,有一个弟弟。
钟堇想了片刻,分析道:“三位男老师都可以排除,不符合性功能障碍的特征,剩下一个是女老师。”
钟堇盯着弟弟两个字愣了片刻,蓦然问:“范超,女老师的弟弟,有没有他弟弟身份信息。”
范超疑惑地看了钟堇一眼:“李刚,26岁,成绩优异,棉城大学经济系袁教授的徒弟。”
钟堇神情凝重,看向孙启。
孙启问:“范超,你有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