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来的这三日,凤遇菲也没停歇。
安排如月进来只是为了迷惑那些人罢了,以为有机可乘。又有陛下配合,虽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但听说动静不小,连小梨都忍不住天天给她上眼药。
“小姐,那个舞女好生嚣张,自从进了府整日霸占着姑爷,听说一晚上叫水叫了好几次。”小梨忿忿为凤遇菲打抱不平,她一开始还以为姑爷是在做戏,没想到听那边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罢了。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凤遇菲脸色平淡,似乎已经心如死灰了。
心里也在暗自琢磨,如月进来也有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陛下那边应该处理好了吧。
她这边差不多准备要开始收网了。
这三日装着被夫君抛弃的弃妇模样,凤遇菲背地里没少收集扬州的资料。对扬州的各个情况不敢说如数家珍,也算是了如指掌。
到底还是他们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在扬州作威作福了十几二十年,不曾想过掩藏一下自己的罪行,所以查起来并不困难。
难的是定罪。
现在查到的所有证据,都不足以让他们倒台,对他们来说算不上多大的事,最多只能算作小麻烦。
她要的是扬州的盐账本,那个被他们私改盐价,贪污受贿的账本。
顾大人手里的盐账她翻阅过了,都是做好手脚的账本,找不到什么错处,完美到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假账。
但凤遇菲很清楚,这些人手上一定有一本真账本。扬州再怎么团结,终究都是一群人,人在利益面前,只有表面上的团结,实际上各怀心思。
再加上这么些日子的观察,扬州其实内里已经几近崩塌,用利益所捆绑在一起的团结,逐渐分崩离析。
“小姐,林小姐邀你到醉花楼小聚。”小梨走上来,手里拿着一张帖子。
林灼梅这时候来找她,说明外面也开始相信了,相信陛下迷恋舞女的事了。
不过还需更进一步的探查。
凤遇菲心思微动,吩咐小梨:“帮我简单梳洗一下。顺便让人去告诉灼梅,我过会就到。”
林灼梅左顾右盼,终于把人盼来了。刚想开口宽慰对方,看到她穿着比起以往明艳了不少,眼神微微暗了,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还是不要继续让顾菲难受吧。
故而转移开启新的话题,第一次做这种事,话题转移尤为生硬。
凤遇菲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言一行和平日里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就心疼。
可不心疼?
入赘的夫君现在沉迷于舞女,连正妻的面子都不顾了。自己还要强颜欢笑,不让别人看笑话,故作坚强的样子谁看了眼睛都微红。
“对了,顾菲。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是夏日出生的?是在什么时候?”林灼梅心里盘算着时间,夏季的话也不过就是这两三个月,算算日子都快到了。
“六月,六月初六。”
“初六啊。”林灼梅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一惊:“那不是只剩下半月了。”
凤遇菲想了想,现在是二二,过半月还真是初六她的生辰。不过今年怕是要在扬州过生辰了,速度快些就要在船上度过了。
“正好,六月扬州放烟火可好看了,到时候你过生辰的时候,给你放一天的烟火。”
“一天的烟火?那会不会太贵了?”凤遇菲哑然失笑,烟火可不是什么便宜货,更别提放一天了,那都够数百个家庭衣食无忧好些年了。
“无妨,我家就是钱财不缺。”林灼梅毫不在意地说道。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从出生到现在,吃穿用度个个都是最好的,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
“灼梅。”
“嗯?”林灼梅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顾菲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你家中的生意,你可知是做什么的?”
“不是盐吗?还有七七八八酒楼,布料,运输之类的。怎么了?”
凤遇菲叹口气,她早该想到的,林夫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家里的钱财,大多数都是靠剥削人得来的。
换作是她,怕是也不会亲口告诉自己的孩子,你所享有的富足都是建立在旁人的生活上。
是别人紧着自己的吃穿,才换来你的吃穿不愁。
这些话,她也讲不出口。
“怎么了顾菲?有什么问题吗?”林灼梅正好奇为什么顾菲一听到自己的产业面色那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