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鲜大酒楼”是全国联锁,有自营店、还有加盟店。
陈俊茂开的这个天天鲜大酒楼,就属于加盟店。
他用人家招牌,卖人家的特色菜品,按年给人家加盟费。
可是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都不一样,食材差别也不小。
在京城能火的菜,在他们这儿,也就一时新鲜,不长久。
还有一些菜品,例如涉及鱼、虾、蟹,他们当地没有这个食材,也做不了。
目前为止,就是烧鸡比较受欢迎,但最近买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而且,最让陈俊茂恼火的是,总店老板总出幺蛾子,一会儿让他们卖瓷器碗筷,一会儿让他们卖泥烧的茶壶,然后全国店铺销售排名,他每次都是最后一名。
这年头,卖儿卖女都不一定吃饱,谁买那些瓶瓶罐罐。
他急需转型,脱离“天天鲜大酒楼”。
但是,他又不想失去喜欢“天天鲜大酒楼”那种崇尚附庸风雅的上流客人。
所以,他就想出征集菜谱这招,希望广纳贤人,集思广益。
整个陈家,没人相信他能在这穷乡僻野搜集到东西,但是今天林菀来了!
林菀进店的时候,陈俊茂就认出她来。
他记得林菀,上次她买了一堆无用的东西。
陈俊茂当时就想,不知道是哪儿个倒霉男人娶了这么败家的媳妇。
甚至还替林菀担心,她回家会不会挨揍!
结果今天,他对林菀刮目相看,能想出这样一道菜的人,绝非寻常妇人,如果能被他所用,
“贵客,不知怎么称呼?您说的这道菜,真是太妙了!取材普遍,制作简单,但是名字与意境都别有新意,尤其是名字,让我感触颇多!”
林菀看他热泪盈眶,她很茫然,至于吗?
她看着面前这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肤白面净,蓄着须,看起来像个书生般儒雅。
“这位贵客……”
“我姓林……”
陈俊茂看林菀虽然梳着妇人的发髻,却没有报夫家名,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他迫切地问道:
“林姑娘,您刚才跟我的伙计说,在西瓜皮上刻画,刻字,不知道……你觉得哪儿一句最合适……”
林菀自然是想赚陈俊茂的入伙钱,她上下打量这个儒雅的商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不认字!我想……不同的客人可以刻不同的图案,投其所好。当然不同的场合也应不一样,这些主要看成本!如果是店里卖……自然是简单讨喜就好。”
陈俊茂对这个答案还是满意的。
毕竟他不希望林菀跟“天天鲜大酒楼”的总店老板一样太过追求于创新,而忽略成本,他点头笑道:
“林姑娘说得在理,那如果让您在这上面刻上一句?”
陈俊茂问得随意,但是林菀答得认真,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陈俊茂愣住了,他呆愣地看着林菀,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八年华,穿着粗布麻衣,却梳着夫人发髻的小姑娘,这样的年纪就带了三个孩子,看着三个孩子的样貌与年龄,他心下了然。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
“林姑娘,这是十两银子,以后我酒楼的利润分你一成,陈某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林菀看着面前的银票,她错愕地看着陈俊茂,但片刻,她神情自若地微笑,
“无功不受禄,这么多银子,我可不能收!大娃,带着你弟弟妹妹,我们走!”
她把饭钱放在桌上,打算带着孩子离开。
“林姑娘,请慢走,是在下唐突了,请借一步说话!”
林菀心里乐开了花,就等陈俊茂这句话,她可不想只赚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