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左桐入睡,除去希望左桐再睡会儿的念头外,实际上另有一番心意。
细长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少女的面颊,一点一滴地拂过。
嫩肤、手感极佳。
尤以到达嘴唇部位为甚。
粉粉,没涂什么唇膏口红但是颜色很好看。
那人眼神一黑,连带心脏也多蹦了几次。
脑海中划过厉卿寒奚落自己的话语,自己对于安安,是否也心动呢?
脚踩许多船只?
他举起了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他又怎能,对于天真纯洁的她产生什么龌龊的念头呢?
声音很闷,但是入睡者却睡得太熟了,完全没有察觉。
左桐一觉醒来,屋里却不见人影,薄寒爵也不在家,当她外出寻找时,人们都正在书房办公。
看到她时,原本严峻的脸色略显缓和,“睡得好不好?”
左桐点点头,恢复了正常神采“太好了!但是我丈夫。你那么长时间没有睡不困了?”
她上前一看,发现那个人的脸似乎也涂着一层很薄的药膏,闻着气味。
似乎消肿了。
“先生,您.”
如何平白无故的半边脸消肿呢?
左桐刚要伸手,还没摸到那人的脸,就被他扣住了,“自从醒来后,我就带你到医院去。”
“哦。”左桐讪讪地缩回了手,还有点情不自禁地问了起来,“但你的脸.”
薄寒爵掏出洁净的帕子擦去脸上残留的未被吸收的药膏,全然看不出以前所体验过的一切,肌肤并不发红。
“嗯,去,刚才才沾上点脏东西。”
左桐其实并不是个小傻子,那么显而易见的谎言更使她无法理解男人们所体验到的一切。
到医院的路昨天晚上左桐已经得知,并安排厉权津临时代替自己。
但是旅途中,左桐分明觉得薄寒爵很疏远自己。
最显然,他与她竟各自坐了两辆汽车!
无非就是到医院了,而且也没有几个,怎么一下子就分了车呢。
她莫名其妙地有一种结了婚但分房而眠的心情。
薄管家也坐在她这辆车上,左桐只好看向坐在前面的人,糯糯地开口,“薄管家,你丈夫不爱我吗?”
少女吸鼻而起,眼眶里微微泛红,银豆子绕着眼睛转,忍住没有落下,一付异常委屈。
薄管家看着心都软了,“先生说有个紧急视频会议,所以才分开的......
唉唉,老师,您先不要哭了,我跟老师说话了。”
薄管家连忙给薄寒爵打电话。
左桐还一直在等待,以前她一直在想,怎么会单独过来坐坐呢,但是轿车的车门是直接关的。
什么视频会议她就是不相信。她认真地看了看。薄寒爵坐在那车上时没有一个人带着自己经常用电脑。
明明是疏离。
“老师,就是我,老师她看不见您的哭声...但是我哄骗不起来呀,嗯。”
薄寒爵轻轻垂目,在车外,离他不远的车子里,仿佛可以感受到少女般的忧伤。
“安,抱歉.”薄寒爵喃喃自语。
他这样一个对几个女人都动了心的男人是完全不配的。
此刻,应该切断他一切不应该产生的想法,再多的触碰也会给她带来污点。
要AN努力把她治好,使她恢复原状,这就是她回家的路。
到了那个时候,她若是还有回忆,了解了他此刻的心思,怕是还以为他卑劣了呢。
因此不应该继续下去。
电话挂了,薄管家深深叹了口气,“老师,老师说你得乖乖的,他这边有什么事。”
左桐根本不相信,可如今的她不过是个‘小傻子’而已,并且平时非常乖,此时即使知道薄寒爵自己撒谎了,也只能合作点头“嗯,我很乖一点。”
银豆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薄管家看得心痛不已,为左桐拍照并传给了狠下心不理睬安安的人。
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左桐的哭声已经是半天了,但是她拿捏的分寸,并没有哭的特别凶,终究是晚了也许要切掉自己的身份。
却看得惨不忍睹、招人怜。
到达停车场时,左桐却遇到了薄寒爵。
那人坐在轮椅里,望着眼底平静的她“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