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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就跑到交易大厅去了。不过我不是去卖股票,而是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去看热闹的。我手上的深发展经过10送10,从8元多涨到20元,我不仅把三次
破产的所有损失全部拿了回来,而且利润丰厚。我觉得无论股市怎么跌,我都已经稳操胜券了,心里是100%的黄鹤楼上看船翻的心情,非常轻松。
结果一开盘深沪股市的大盘几乎就双双跌停,行情显示板上一片绿色。整个交易大厅刹那间一片死寂,那样多的人,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可怕。我看见
许多股民,特别是年纪比较大的股民,他们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在不停的用手拭擦着眼睛。更多的人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望着显示屏发呆。我还看见许多武
警站在营业部工作人员的办公室里,严阵以待,估计是担心股民们闹事吧。
但是没有一个人闹事,也没有一个人有不服气的举动。一个多月以来,政府接二连三发出警告,你偏不听,一定要以身试法,总侥幸击鼓传花的鼓声不会在
自己身边停下,现在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呢?
那一天,深发展同样在劫难逃,跌停。虽然我坐赢不输,但是看见帐户上市值减少了10%,也高兴不起来了。而且我开始担心如果天天跌停,只需要一周时
间,我的利润也就差不多会消失无踪了。
第二天,深发展在盘中打开了跌停板。虽然最后还是以跌停收盘,日k线上出现一个长长的倒”t”字,不过我却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
第三天,发展就拉出了一根大阳线。龙头股走势正常了,也就稳定住军心了,其他股票纷纷也不再跌停。许多人开始卖股票了,我看见一位老人也在填单子
卖股票,就走过去对他说:”老人家,你别卖了,现在卖股票不太好。”老人很哀伤的看了看我,摇摇头,默默把卖出单递进柜台的窗口。
那一天,深沪证券交易所总经理都出面发表谈话,号召大家要对股市有信心,不要盲目杀跌。报刊杂志也在头版头条写出文章安抚人心。但是很多人已经被
三天的暴跌被吓破胆了,只想快一点把股票丢掉。
我因为没有多少损伤,所以对股市的态度比较客观。我开始不停的想:为什么政府要救市呢?不过几天时间,怎么上面对待股市的态度就又变了?国家花那
样大的代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对股民进行”风险教育”?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在我的冥思苦想中,沪深股市又开始碎步上行。
一个多月以后,1997年2月18日,股市再次大跌。1997年2月19日,一代伟人邓小平与世长辞的消息在广播电视报纸上出现。
我突然领悟到一个月以前政府对股市一打一扶之间的苦心。我记起我的外公在去世前一个月,我们就开始在给他准备身后的一些事了。有时候,一个国家对
某些事情的安排和一个家庭没有什么区别的。
我从这件事情上学会了从一个更高的角度看股市。我渐渐明白股市只是国家总体布局上的一颗棋子。为了全局取胜,这颗棋子有些时候需要牺牲,有时候需
要支援。
也正是因为慢慢体会到这一点,1999年股市遭遇”导弹缺口”之后,我毫不犹豫的满仓入市。
1997年上半年的股市沿着标准的上升通道前行,”97香港回归概念”炒作得火热。政府又开始不停发出风险提示。但是人们都吸取了上次”风险教育”的经验,
认为政府上次那样”凶狠”的打击都不能让股市趴下,现在有香港回归这样的大事件在背后支撑,股市肯定是不会大跌的。因此虽然防范风险的警告声不断,
大家却置若罔闻,”两耳空声喊不停,股指又过万重山。”,深圳成份指数从年初的3000点冲到了6000点,上证指数也从1000点上升到1500点。
我抱着深发展一动不动。那一段日子是我彻底洗刷耻辱的日子,家人亲戚都知道我在股市突然暴发了,惊讶、赞扬、感慨、羡慕......各种声音扑面而来,
大家都有意无意淡忘了我过去的种种愚蠢,钱从四面八方再次迅速汇集到我的手中:”你大着胆子去给我们买股票吧,亏了不会责怪你的。”每个人都显得很
大方,对我很信任。
我受宠若惊,洋洋得意。我很不谦虚的把钱接过来,继续买进深发展,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