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胖子说:没问题,不过你得陪我把这箱啤酒喝完。
俺脑子轰的一声,觉得酒精的气味从四面八方奔腾而来。和曲胖子聊了大半夜,俺发现不论话题从哪里开始,最后都被他引到女人上边来。这个曲胖子,自从在于大波身上开斋以来,色欲高涨,全然没有了过去纵酒任侠不近女色的豪杰风范。就算拳头加枕头才是完美的人生题材,但曲胖子总是偏废一面,不能把两者有机结合起来。
当俺向曲胖子郑重指出这一点时,他毫无愧色地说:哥哥,我这人不爱想那么多,喜欢干啥就干啥,直来直去简简单单,你又不是不知道。
俺追问:要是你不想干还非得干呢?
曲胖子说:不想干干吗非得干?你又不亏欠谁什么,干吗总迁就别人?管他娘的,自己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曲胖子的话让俺顿觉醍醐灌顶天眼开通,是啊,俺又不亏欠谁什么,干吗总迁就别人?老a处处弄得俺被动,无非因为她似明似暗地追过俺,俺没有以身相许,就觉得亏欠了她,就有意无意容让着她。不对,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第二天一上班,俺径直来到老a办公室,舒舒服服坐到她对面的会客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老a不说话,木着脸看俺。
俺抽出一支红梅点上,很帅地抽了一口。老a说:对不起,我这里不欢迎抽烟。
俺喷出几个烟圈,让它们从大到小排成一队往上飘,说:欢不欢迎是你的事,做不做是俺的事。
这时,老a手下的一个女职员在门口惶恐地往里瞅,要进来又不敢的样子。这丫头比俺晚进公司两年,人特别老实,业务没得说。这样又老实业务又强的人,天生就是干活受累的命,反而老a这样人不老实业务又一般的人,很大可能是当领导的料,你说外行领导内行不合理,可是要真换过来,内行不一定能领导外行,这就是辩证法。
俺想了一下,确认这丫头姓黄,名字却不记得了,遂冲她作了个请的手势,说:俺说几句闲话,你有事只管进来。
小黄侧着身子进来,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老a,怯生生地问:a主任,这份项目报告,要不要再给庄经理看一下?
老a不耐烦地点着文件夹,说:我已经批了,不同意,暂缓实施,这几个字你哪个不认识?
小黄陪着笑说:不是的,这个项目前期是庄经理亲自布置的,现在如果停下来,我觉得给他知道一下比较好。
老a冷笑一声:到此为止吧,我批的意见,我负责。要是你觉得我批得不合适,要找庄经理告状,那也随便你。
小黄吓得脸煞白,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俺赶紧对她笑笑说:小黄啊,a主任既然定了,那这么办就行了,回头庄经理不高兴,要找也是找a主任,这里边就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小黄拿回文件夹,小碎步紧倒着出去了。
老a不耐烦地对俺说:我们部门的事,你也要干预,好像管得太宽了吧?
俺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笑脸:你觉得顶不顺,到公司把俺一块告了。
老a毫不示弱:热恼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俺眼都不眨地盯住老a,一字一句对她说:小a,做人不能太过。前边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你要干的事,你自己去干,俺可以当不知道。别再逼俺,逼急了,俺也会翻脸的,知道不?
老a脸色凝重,问:你真的不帮我?
俺说:事到如今,你觉得说这种话有意义吗?不过你可以放心,俺谁都不帮,爱谁谁。
言闭,起身出去,刚要出门,正碰到庄贲那厮,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个人停下来互相打量。
俺说:庄经理,先下后上,出了再进,不用那么急。
庄贲黑着脸侧身让开,俺回头送给里边一个飞吻,大声说:亲爱的,俺走了。得意洋洋离开老a办公室,心想该去见见邹大稳了。拐进卫生间狠狠放了一通宿水,想象着这泡黄汤是浇在了庄贲要喷出火的脸上,不由身心畅美,哼着呀呀呸俺手执钢鞭将你打出来。
卫生间隔壁就是邹大稳办公室。邹大稳就是俺们部门的邹经理,跟俺还是大学校友,论起来该叫师兄的,虽然这个师兄委实老了点。邹大稳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他同级的师兄弟很多已经是见天上报纸的牛人,当然,也有盛极而衰倾家荡产甚至进了班房的,而邹大稳还是按着自己的不掉走的稳稳的。
邹大稳人品好,资历深,业务精,让俺不得不尊重几分,所以俺进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