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人悄悄,窗外月胧明。
苏晚歪在床上,看着月光发呆,窗外忽然人影一闪!
接着,就听到瞳儿的声音:“什么人?!”
怎么连城也有飞贼吗?苏晚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奔到窗口,却半个人也没瞧见。正自惊异不定,瞳儿回来了。
“是什么人?”苏晚问。
瞳儿一脸悲愤:“主子,瞳儿无能,人……跟丢了……”
“他身手很好?”
“不知……瞳儿还未与他交手,人就不见了。”
苏晚更惊:“连城没有巡夜的吗?”
“有。总共十组,每组五人,两个时辰一岗。”
那么强悍?在五十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苏晚喃喃地道:“难道是自己人?”
“自己人?”瞳儿诧异,“若是自己人,为何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直说要见主子不就行了?”
这才正是苏晚担心的。
如果没什么事,大不了白天再说,干嘛偷偷摸摸跑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开始怀疑她了,所以特地跑来监视,或者,准备偷偷干掉她!
越想越恐惧,苏晚忍不住扯扯瞳儿的衣袖:“瞳儿瞳儿,我一个人睡不着,你来陪我睡吧?”
瞳儿安慰她:“瞳儿就在外头守着,主子不必担心。”
“不行不行,过来一起睡。”
“一起睡?瞳儿不敢……”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轻薄你。”苏晚开始无理取闹。
“可是……”
“别可是了。”
“但连城从未有……”
“你有完没完?!”
“……”
最终,瞳儿坚持和衣睡在床脚,苏晚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二天,苏晚决定改行当缩头鸟,坚决闭门不出。
可是她一闭门,立刻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主子,左公子来了。”瞳儿在外面喊。
叙离?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叙离!
“说我不在。”苏晚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茶。
嗯,好香。
瞳儿的声音又响起,有些犹豫:“左公子,主子说她不在。”
噗——
茶喷了一地。
苏晚只好跑去开门,门外叙离似笑非笑。
“呃……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苏晚按住额头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作摇摇欲坠状。
叙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气弱体浮,精虚神散……有心事?”
“没有!”苏晚立刻否认。
“听瞳儿说,昨晚有人闯入?”
苏晚假装想了想:“不是闯入,应该只是路过。嗯……路过。”
“连城防卫森严,若非十分熟悉,绝无可能避过守卫。”叙离无视她的判断,沉吟片刻,“可要让简寻查查?”
他这话什么意思?要查?莫非真不是他?
苏晚看着他清明温和的目光,信心忽然开始动摇。
叙离见她只望着他不语,不由苦笑:“见影,你精神不济,本不该打扰你,但我今日来确实有事。”
“什么事?”苏晚还在盘算,这句话问得有口无心。
“城主要见你。”
苏晚真的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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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离偏殿其实不算远,但苏晚突然学起了大家闺秀,踩着小碎步子,一点一点挪过去。
叙离莫名,却不好催她,只能跟着她一起龟速前进。
浮云片片,流光点点。
风清日暖,绿意盎然。
但,苏晚的心情正好与这令人愉快的天气相反。
城主这个时候突然“召见”她干嘛?莫非昨晚那个黑影是城主派来的,眼看暗杀不成,便决定明着干掉她?
走了一会儿,叙离忽然开口:“见影,凤丫头还是个孩子,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啊?哈!怎么会怎么会。”苏晚连忙摆明立场,“谭姑娘长得漂亮,性格又……呃,直爽,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这话简直太言不由衷了,连苏晚自己都鄙视自己。
估计叙离也听出来了,笑笑没说话。
不过他这一说,倒让苏晚想起中毒那天谭凤说的话——
月黑风高之夜,花见影和叙离……偷偷在摘星阁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