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上,一座阵法倏忽而成,将其覆盖,有四件不凡的法器镇压,道道流光明亮而庄严,无人可以逃脱。
云州一时间无暇顾及外边的事情,他看着面前木碑上文字组成的图案,想到曾经空灵石牌的异动,将那柄与其极为相似的长锏取了出来。
锏身光亮如金银,锏柄暗红似沉木,煌煌如日月交融,品相上佳。
他本以为是那个白衣人来不及使用,现在看来那人也是得到不久,未曾炼化无法发挥出更强的威能所以束之高阁。
时间还剩七息,云州毫不犹豫地将长锏放在木牌上,大小正好,与那些字迹的边缘严丝合缝。
一缕缕乌黑的光芒从一百零六个字上升腾而出,仿佛一条条细线缠住了锏身。如金如银的的材质上就此被烙上了形状各异的纹络,就像从深渊下爬起的冤魂,遮住了世间的一切光亮。
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觉瞬间冲上云州的心头,不管是生死录的感知还是他自己的预感都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一般无法做出应对。
这本身就是极为危险的象征。
两息!
生死录未让他失望,千钧一发之际仿佛翻过了历史长河,从无尽悠长的岁月中拾取点点滴滴的道痕,如流星般划过一卷卷深邃而不可见的过往,仿佛尘土般飘扬又汇聚,凝成了一朵炽盛如同烈阳的莲花,此时绽放盛开,刺目的金光将整个柴房都渡上了一层金色,然后将其瞬间消融,外溢开来将四件法器构成的阵法都撞出道道裂纹,下一刻更是支离破碎。
锏身上的黑线疯狂地从身下木碑的字迹上抽取能量,似乎和金光达成了某种平衡。
云州终于拿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不再无法动作。
但是突然之间,长锏内部有一股力量开始冲击,粘稠燥热,源源不绝,正是让云州感到心悸的来源。内外相合让得进度逐步恢复。
一!
这居然是一件封印之器。“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东西也把我拉过来!云州暗自腹诽。
还有一息时间,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他想也不想地拿出口袋中那张白页,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信口胡扯,嘴里念叨着自己都觉得怪异的话语,猛地将白页盖在了长锏中段。
风雨皆休,动乱皆定。
如同遇上了天敌克星,仿佛长锏才是那脆弱的白纸,拼命哀嚎却毫无成果。而白页就是披荆斩棘的利刃,邪异皆破,妄念皆休!
云州微松一口气,这才察觉到冷汗早已布满额头。
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他抹去额头的汗水,还有些怀念。
往前几息,楼外。阵法已经稳固,孟方怒喝一声:“我卫溟神朝两尊守卫在此巡逻,却无故殒命,孟某倒要看看是何方妖人作祟!”
说罢一柄长戟趁手而出,高高飞起直指云州所在的方向,如星河般的光辉萦绕在长戟四周,将其染上了一层玄奥莫测,深远磅礴之意。
星斗归位,天地共襄,仿佛有一方世界镇压而来,划过此处空间都像是被压出了一道道波纹,扰乱了光线和视觉。
“孟世子坐镇,居然还有人敢对卫溟神朝的守卫下手?”
“离远点,小命要紧。”
“孟世子早点解决吧。刚和掌柜谈到一半就跑来看了,我还要回去继续砍价呢。”
“你还是先回去继续砍价吧。”
“掌柜的关门了。”
……
长戟高悬,仿佛审判一般,带着无匹的伟力自天而降,一来就是杀招。
孟方刚才的话语已经为事情定性,接下来只要让里面的人不能出来辩解就行。
他知道残杨碑的事情而且默许了老头的所为。虽然已经撇清了关系但若是能毁尸灭迹,自然更好。
里面的气息并不强盛,他也未曾留手,自觉应是十拿九稳。
但是,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得意,突然之间一阵金光从后院的方向溢出,炽盛剧烈无人可挡。
“小心。”看见金光的那一刻四人猛然后退,对危机的感知强烈预警,已是丝毫顾不上其他,四件法器构成的阵法更是支离破碎,连法器都失去效用,化为废材。
方才还声势浩大的长戟在这场冲击中就像孤帆立于海浪一般无力,瞬间就被融化。
所幸与此同时,那道金光也似乎耗尽了力量,消散无形,徒留下原地一个消融的凹陷,楼宇地面全部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