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看向那些生灵：“有史记载的每一位天生浮灵者，在那个时代都是绝顶的人物，甚至有补天年少时都被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只是历史上关于天生浮灵者大成后的消息都少之又少，连书院的记载也是语焉不详，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天生浮灵者的才情算是得到了世人的认可，而且当世因为李渡生的存在，更是让这个名头越发响亮。”

“那它们呢？”云州指那些树根生灵。

“唔……真正的天生浮灵和人造的终究还是有些差别。”少女也不否认，“方才也说了外界是有人试过的，但一方面是看不到希望他自己放弃了；另一方面外界的压力一直很大：那时候天生浮灵已经不被认为是魔道了，但如果有人敢以有类人意识的生物为研究材料，那是绝对会被冠以魔道之称，受万教讨伐的。

“这种禁忌之事，几乎没有前途，不能得名也不能得利，自然就没人愿意去做了。只是没想到，这处秘地中，竟然也有这种存在，虽然比外面那人成果更好，但明显灵智欠缺很多，像是半成品。

“我回去之后会把这事告诉夫子的。以树根为原材确实不算在禁忌之中，但我不敢妄下定论。

“我只对一个新物种感兴趣，其他的事情让夫子们和院长头疼去。”少女嘴角一翘，眉眼闪过一丝慧黠。

云州摸了摸下巴：

“你说，一千年之后，你会当上夫子吗？”

“那肯定的啊，以我的……”

少女脸上的得意还没散去，立马神色一僵，好像发现了恐怖的事情，狠狠地瞪了云州一眼：“我……我不当夫子了！”

瑶心神城一千年一开，云州的脸上笑意浓厚，惹来了少女怨气更重的眼神。

“跟上去看看，也许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两人一直缀在树根生灵后边不远，因为一直隐匿身形而且都是传音说话，故而未曾被发现。

那些生物几乎没有灵智，凭着一种本能行动。此时有点像是在日入而息，从劳作的地方回到居所中。

两人跟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看到远方一颗巨大的树木，或者该叫做枯木。

若是它还活着，此时应该是遮天蔽日，如一座城池般巨大，但是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这个世界的背景色一样昏黄。

那些树根生灵身上仅有的一抹绿意在树干上蹭了蹭，然后从主干上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洞口能有一人高，整体接近圆形。但主干实在太过庞大，相对显得渺小。

从洞口看进去还是一片漆黑。云州的神念好似被什么东西扰乱，在树身周围看的并不远，无法探查里面的情况。

少女也是皱了皱眉头，云州还以为她想要跟进去，却见她从身上拿出一块铜镜。

“这是严夫子的观天镜，据说是模仿着某件早已消失的道纹玄章所铸，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画面。和神念的原理有所不同，但愿能派上用场。”

少女这么说着，以指代笔在镜面上写下一个个玄奥的古字，似乎是在和铜镜交流。

下一刻，镜面上果然如水波一般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它好像在寻找目标，画面不断闪烁，然后定格在了一片漆黑。

云州刚想问，就见到那片漆黑开始逐渐变亮，画面也渐渐清晰，终于能看清其中的内容。

“他们好像在祭祀？”少女说道。

云州皱了皱眉头，不会又是一个神灵？

按理说这里应该还是属于那位瑶心娘娘的神城，难道被别人鸠占鹊巢了？

画面中的生物比二人一路跟随的要多出一些，应该是分工不同，外出劳作的和在家打理的此时都聚在了一起。

“其实人类先民也曾经有过一段祭祀不存在的仙神的历史。但是随着修行之道的传播，人类本身就掌握了超越想象中仙神的力量。唔……除了长生。”

少女在一边碎碎念道，好像在复习知识。

“这种祭祀更可能是一种为了种群韧性和凝聚力而产生的活动，当然也可能是上位者为了自身的统治。但是这些生灵看样子还没有发展出阶级观念。

“他们崇拜对象应该就是这棵大树，但其实大树和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流，就和先民们祭祀不存在的仙神一样。

“或者说他们可能本就是这棵大树身上的一段，是大树死后留下的遗民，也算是另外一种新生。但是树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