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事暂且不提,另一边云州已经随着书页进入了天都秘地之中。
“如梦令”可以助他短暂地跳出当前时空,而且切断联系,无迹可寻。代价是身体需要能承受空间裂缝的切割,而且不过一会儿功夫一身灵力就去地七七八八。
这具肉身真的帮他太多忙了,很多时候都是凭此强行自救。
方才他估摸着天书再次翻页的时间已经不远,而且忌惮在场的那些人,比较有效且代价可以接受的就是这道术法。
只是就在他隐入另一层时空的同时,似乎感觉到有另外一股力量,强行翻动了天书!
他也感觉到天书本不该这么快翻页。时机太过于巧合。
天书抵抗了一下,以致于稍微晚了一些,但差点被另一方直接撕下来一页。
这好像也惹恼了天书,云州看着自己变为一条细线的手臂,视线下移,是极为简陋的一笔画出的身体,以及两条细线腿。
他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脑袋可能就是个圆圈……
他一脸无语……
哦,现在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啊?!
云州的简笔小人伸手进只有一条线的身体……衣服口袋里,摸到了空灵石牌,心下稍安,习惯性地在指尖转着。
这种像是视觉误差,又给他莫名真实感的状态,实在有点考验大脑的认知。
脚下是一块地面,比他的身体多了两笔,勉强能分辨出来,还有树木、杂草依次铺开,虽然简单但要素齐全。天上是一个冷白的太阳,嗯,和他的脸有的一拼,在这个没有色彩的简化世界很正常。
他的衣服方才被空间裂缝割开了几道口子,好在身上只有一些血痕,并没有裂开更大的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
天都琼枝在进入秘地的时候就融化了,剩下血沁化为一个奇异的符号,现在应该印在他的眉心,不过好像并不会显化在人前,早已隐于肉下。
等到出去之后它又会变回树枝模样。
云州有些迷茫,他仔细地思考着现状,但试炼的内容有些不合常规,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然后他摸着石牌,好像摸到了一张纸。
他就要把纸拿出来,天上的某个东西终于忍不住了,从太阳背后跳了出来。
那是这片灰白空间里唯一的异色,青皮白页,是一本古旧的书籍。
天书!
他就“藏在”太阳的身后!
传闻整个天都秘地都是天书的投影,而它本体从来不会现身。
是因为这张纸!
这块空灵仙君留下的石牌,似乎在和天书的拉扯中占了上风,刚才自己感觉到的翻书者,也是这块石牌!
云州一下子明白过来,但是越加惊异。
天书的位格,几乎触及到了一些传道的概念,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已经接近补天。
不是补天石,而是作为其主的补天!
石牌也是这种级别的存在?
没等他多想,他手上的那一页纸微微颤动,似要被天上的青书收了回去,石牌没有阻拦。
但在他手里的东西,岂能这么轻易放走?
云州指尖一紧,牢牢地捏住了书页的一边。白页另一端被天上的本体接引着,顿时绷地笔直。
不知什么原因,区区踏天的云州和高高在上的天书还真的僵持起来。
云州想要和石牌沟通,但是神念扫去只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空间,他存放的东西不过占了微不足道的一角,却再也没有别的异常。
“前辈?能否帮我留下此页?”他轻声呼唤道,无人应答,而几乎同时,白纸另一端的力骤然散去。
云州精妙地控制着身体没有因为泄力而向后倒去,抬头看天。
天上又只剩下那个惨白的太阳,天书悄无声息地消失,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云州看着手上的白页,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往前走了几步,神念一动,砍了一棵“树”挤出树汁,用一根“草”蘸着在前面写了一个“门”字。
可以写!
他的面前是纯粹的空中,并没有东西可以作为写字的载体,如果正常伸手过去也发现不了异常,但是用这个世界的材料制作成的“笔墨”,可以直接写出字来。
很奇妙的感觉,这本来应该是写在面前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