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蟒蛇已经年近半百,如它这类野兽寻常有四五十年都算得上长寿,而它早年机缘巧合下感悟了些许修行之法,苦练半生才得以寿数绵延,仔细算来才不过中年而已。
而那机缘,老蛇乞求饶命才肯告知。
云州也懒得废话,伸手一掌拍在它庞大的脑袋上,灵力激荡直接贯穿了整个脑壳,露出如酱料般的汁液和森森白骨。
云州挥手,一层神光凝成的光膜将洒落过来的污秽通通扫开。
此物即使有了灵智也还是不够灵光。自己修了几十年都还不能踏天去的功法,云州不过一时兴起问它一问,它倒还想以此要挟,真是嫌命长。
不过这周边因为有一条浮灵圆满的蟒蛇存在,却难以再见其他生灵,云州扒下了老蛇身上一些有用的东西,弹指扔出一道火苗将其焚毁干净。
有清风在山涧中吹过,吹散了灰尘,空余一道被砸起来的长坑。
周边安静下来,云州则是思索着关于那位补天的事迹。
年少时不知来历,默默无闻。为世人所知时已经修行有成,当时被某世家大族招揽不成而追杀数年,反被他一人挑衅杀得大族胆寒,后更是从容离去。
据说他没有后人留世,有一支传承自认是它弟子一脉,但从不曾得证,也无法和仙门上宗想比,并不引人注目。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关于这位补天的说法少之又少,即使身为离当世最近的一尊无上存在,留下的故事却远远不及早他无数岁月的第一位补天。
对了,《踏天歌》!
如果云州现在有什么东西能带来一些改变,怕也只有这部经文。
神念无法触及之地,还需以某些相似的特质共鸣,才能寻到一二。
世间修行之法本就源自《踏天歌》,即使以补天之大才并不会囿于古法,但也会做些参考。
不管有用与否,云州沉心静气,唤起如今已经弥散在灵台之上将其染上了一层清浅微光的本性灵光,运转《踏天歌》第一卷记载的经文。
那些字迹渐渐流转为奇异玄奥的符文,从云州开始,仿佛穿梭于无尽时空中,尽览先贤神迹,引动了万古传承,最后又归于云州。
在此过程中,他的灵光与天地交融,捕捉周边神念所及的异样,一个个符文流转,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反馈了出来。
“原来如此。”云州心有所感。
白宿眠给他的“地图”在灵光映照下隐现出一些特殊的光晕,和《踏天歌》衍化的部分符文相似。云州牵引着衍化的字符按照“地图”上的方位排列,终于发现了先前从未曾感知到的变化。
此时如果从外界看去,云州身上染上了一层和灵台相同的光晕,整个人显得梦幻迷离,仿佛不在世间。
而在他身侧不远,随着功法共鸣,湖中水雾翻腾,原地化成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门户。
云州感知里清晰地看到了这个过程。他略一沉思,迈脚走了进去。
白宿眠给他的,不仅是一条信息,更是这处传承的钥匙!
她知道这件事吗?
眼前风景骤变,他将其他思绪暂且按下。
进入门户之后,入目所及是一条明亮的甬道,四周浓雾翻滚却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物质尽数挡在外边。
云州伸手触及,却也被其所阻,无法碰到浓雾。
而前方透出的光亮渐暗,从这里看去尽头已经漆黑一片。
云州悄然严肃了起来,手上早已捏好白宿眠传授给他的术法随时准备触发,缓步朝前走去。
初始时,白雾还是杂乱无章地在外边翻涌,仿佛山水画一笔笔随意涂抹般写意。逐渐深入后,才开始隐隐构筑成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
白雾为底,白雾为画,深浅不一,得以明见。
画面还有点模糊,云州将这些记下,小心地继续往里走。
脚下的地面从初始的如玉如石的实物慢慢也变为和旁边相似的云雾,只是踩在上面还能感觉是实地,而不是松软的云层。
这里仿佛是某个梦幻的故事,而不是传说里至高无上的补天遗迹。
再往前走,通道外的浓雾终于可以隐隐分辨出一些画面,那像是一种奇怪的兽类,六翼而四肢,四肢着地,有两翼仿佛双手一般,分别举着长矛和一颗圆球。
那个圆球也许是某种类似于祭祀所用的法器,而长矛,只能粗略地看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