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彪悍，说话那么大声。

现在却不同了么？

看到了那张脸之后，陈可莲又问自己。

她的脸，比以前多了许多皱纹。是因为忧虑还是因为这些天没有化妆？

“你来了啊。你怎么来了？”

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陈有财，脸上还有一些残羹剩饭，李美玲亲自喂他吃的。

李美玲向来是让陈有财来伺候的，陈有财现在被伺候了，李美玲还心甘情愿，少有，则说明一个问题，陈有财的病很重。

“做吧!”李美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嗯。”

陈可莲在一旁的马扎上坐下来。

“我们……”

李美玲开了一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带着歉疚看着陈可莲，有许多话想说，可能包括她的欲望，也包括一些苦衷。

现在却说不出来。无法说出口。

现在的李美玲才有些母亲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陈可莲问道。

她这样直接地发问，更让李美玲相信，陈可莲不是以前的陈可莲了。

这身高贵的打扮，让她自惭形秽，陈可莲天生的美丽，完全把她压了过去。

“对不起，我们一直对你那样。你还来看我们。对不起。其实，现在也无所谓了，他在外面被人打了。骨折了，很严重。恐怕得我创半年。哎，我们不是本事人。所以，我们吃饭，赚钱都是另有手段的。我们对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我们，对你，那么坏，是有原因的。以前我们想瞒着，现在我们不想了。”

什么秘密呢？陈可莲听着。

李美玲沉吟了一下，床上的陈有财也叹口气，仿佛一种巨大的遗憾。

“我们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我们不是你的父母……”

尾声

“我们不是你的父母!”

李美玲与病重的陈有财忐忑地看着陈可莲。

这个秘密放在心中多年。现在要说出来了，不说可能双方的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是一条死结。而说了，也许还带着一些认真忏悔的意思，挽回这样一段联系。

陈可莲微笑道：“那又怎样？”

“你难道不恨我们吗？其实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心里都有数得很。我们很讨人厌，以前我们也都讨论过，最终的结果是，我们决定只有那个样子，我们才能生活下去。我们才能赚钱。必须不择手段。其实我们不聪明，外人都看得出来，别人没有祸害，就会祸害自家人。现在，他也受伤了。我们才明白，我们老了。已经彻底糊弄不了别人了。我们该养老了。以前的那一套，该收起来了。所以，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要说，我们对你很歉意。也许现在看起来，好像我们看重了你现在的地位……”

“不，我相信你吗。”

陈可莲选择相信这个窘迫的女人。她在忏悔，她有歉意，她纠结。

“你……真的……”陈有财默默无语。

“我们没有女儿，现在发现我们老了。才知道，有一个女儿是多么好。我们失去你了……”

“你吗没有失去。”

陈可莲微笑道。

她掏出一张卡片，放到了李美玲的跟前。

“这是……”

李美玲有些心颤地猜测这里面会有钱。这是银行卡。

陈有财的脸色乖乖的，他一直总是呵斥的“女儿”现在在干什么？

“这是八十万。这原本是娜娜的生父留下的，我从来没有把这些钱给自己花过。这笔钱是为娜娜准备的。现在娜娜已经不需要了。你们拿着吧。那个男人的钱我不会花。就给你们吧，你们现在正好需要钱嘛。这钱就作为那个男人对我的补偿……给你们……你们需要。”

手里攥着银行卡，攥得很紧，这是救命稻草。

李美玲没有那往日的兴奋，这是八十万。一辈子都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

这是被她折磨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送来的钱……

养老送终，她很想把钱扔出去。然后，让这个女儿回来。有个女儿在跟前，那该多好。

“我们……我们……对不起你啊!”

李美玲没敢提出那种望向。能够得到这样的回报已经不错了。

“你真的不计较我们吗？”陈有财激动地说。

“不计较。”

“那你搬回来吧!”

陈有财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