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没想到,张小东竟举高手臂,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jinchenghbgc.com
嘭!
一声枪响,血浆渐了一地。
张小东宛如失去支撑的木偶,缓缓的向前躺去。
“啊!”出尖叫的是巍处长,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年竟会恨他恨到如此地步,临死那只手也牢牢的抓着他的脚踝,怎么也不肯松手。
黑涩会对此很是鄙视:“闭嘴!”人都死了,还叫什么叫,真窝囊!
巍处长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真诚:“我晕血。”
本来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死了的少年却猛地抬起头,嘴边带着鲜血,阴森诡异的笑着,声音里充满了波涛的恨意:“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血债血!哈哈!”
嘭!
头颅垂下,面部狰狞,死不瞑目。
这下,巍处长不晕血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他,他刚刚——”
“不要呼吸!”沛衍一把推开他,小脸有些沉:“巍处长若吸了他这最后一口气,轻则噩梦缠身,重则全身溃烂而死。”
那巍处长听了,连忙闭上嘴,别说是呼吸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沛衍上前看了一下张小东,这才注意到,他竟是一身红衣,且时辰不偏不正竟是处于阴气最甚的钟点,真是造孽。
另她在意的是,少年的那个死前诅咒。
一般人死前都会留下一股意念。
或轻或重。
或善或恶。
如今看来这张小东定是将最后一口气堵在了喉间,尸体才会起反应,吐出充满恨意的诅咒。
沛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单手抚上额头,这下可真是热闹了,人死了反而比之前还要难办。
“累了?”饶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夏空恋踱步走过来,语气淡淡:“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
沛衍没有拒绝,她有话想单独和他谈谈。
于是,两个人上了车,气氛有些冷硬。
“张小东的死你怎么看?”沛衍随手将安全带系上,单手疲倦的撑在方向盘上。
夏空恋保持着高度面瘫:“他会变成恶鬼,头七那天定会来找巍处长索命。”
“是啊。”沛衍揉了揉眉间:“而且还是个很难对付的恶鬼,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有哪个男的会穿着一身件红衣服出来作案。”说到这儿,沛衍的眸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这样被人利用,他怎么甘心。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夏空恋摇摇头,黑墨的眸如同月光一般晶莹。
路虎穿梭在车流中央,不缓不慢的开着,谁都没有说话。
久久,夏空恋才闭上眸,金边眼镜闪过一道光:“或许,他觉得只有死了,他才能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他曾经在法院里起诉过巍处长,并且败诉了。资料显示,他因诬陷罪被关了在监狱里一周,出来之后就整个人变得安静了许多。”
沛衍闻言,转过头去,却见男人的目光染上了许多不知名的东西。
车厢内的声音依旧很低,低的像是陈年的酒香:“在监狱有很多办法能让一个人变安静,比唐门更甚。”
“既便如此,他若想害人,我也不得不抓他。”沛衍开口,清清凉凉:“他的想法太极端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无可救药。如果他停下来仔细看看,就会现还是好人多。小时候的我身体很胖,学习成绩一直上不去,每天去学校,同学们想尽办法捉弄我。或许,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吧。”她偏头笑了笑,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我记得那时候,我经常把桃木剑摔在地上对着爷爷吼,凭什么我要这么辛苦去保护那些欺辱我的人。”
“后来,爸爸走了,我才知道学法术让自己变强,不是为了拯救人类什么的。”
“而是,为了避免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夏空恋看了她一眼,冷酷的薄唇微微抿着,蓁蓁自语:“最重要的人。”
“是啊,当然有的时候也会被重要的人所背叛。”沛衍的双眸暗了暗,㊣(5)待看到远处的公寓时,又涌出了一抹暖意:“不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经历这些又怎么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巍处长这个人我不予评论,衣冠禽兽用在他身上便是污蔑了这四个字。可陈小东,为了他这样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