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一样,身不由己。林蕊琴倒是对仲君禹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撇撇嘴,君禹哥哥在战场上那么威风,怎么可能会喜欢京城那样歌舞升平的地方?不过,若是我有权有势了,将君禹哥哥一辈子困在京城……娘亲说,报复一个人最高的手段,不是杀了他,而是慢慢夺取他在乎的东西,看着他在自己的手心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那些文官就是看不见君禹哥哥的好!”窦暮欣跺脚,气愤地道。
“这有什么办法?本来在外的将军就深受陛下忌惮。朝臣和后宫嫔妃又连成一气,陛下就是再怎么英明,也敌不过天天听到朝臣的抱怨、爱妃日日的枕边风。”林蕊琴喜欢说真话,因为真话最容易得到好感。只要将真话,在某一点上夸大许多,再藏一点,一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窦暮欣靠着林蕊琴,翻了翻白眼。自己母亲以前说过的话果真没错,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最爱夸大其实了!不就是想自己去选秀吗?直说多好?
“表姐不是说陛下要选秀吗?前两天我给父亲提了一下,父亲他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窦暮欣娇憨道。
林蕊琴一噎,感情自己这么多话都白说了?将窦暮欣一番打量,林蕊琴缓缓道,“这次选秀不会有很多出身高的小娘子参加,你到时候注意些,只要不被人下绊子害了,都能得个高点的位份。”
如今宫里的几位娘娘,在娘家都是千娇百宠的,如今万不会再赔进去一个。再者,还差着辈分呢。姑侄同事一夫,不是不可以。只是未免面上难看。因此,这次只要是族里有小娘子为妃的,最多再送进去一个出身不怎么样的。
“表姐知道得真多!”窦暮欣由衷赞叹。在自己母亲死去那一刻,她已经彻底明白,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冠上仲姓了。只是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那也显得她窦暮欣太廉价了。
好在还有个林蕊琴,带来了选秀的消息。同为母女,窦暮欣很多地方其实都跟母亲林氏相似。没有情,那就求权利吧!是以,即便林蕊琴不花费那么多口舌,窦暮欣依然会参加选秀。只是,可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比如,生个皇子,将来坐到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着林蕊琴解析宫里的势力,窦暮欣想,这个表姐,若是没有看上自己的君禹哥哥,自己也许会跟她好好相处。现在,还是让她先嫁人吧!
母亲身死,几个哥哥不在身边,窦暮欣见多了不公。欺负人,也被欺负,如今的窦暮欣早没当初单纯。“表姐对这些了解得真多!要是表姐进宫,肯定能过得比暮欣好!”
谁愿意跟一群人抢一个男人了?谁看得上那个都能做爹的老男人了?林蕊琴在心底默默翻着白眼,“表姐在京城长大,名声太盛,怕是还没走进宫门,就会被人使计害了。表妹是不一样的,名声,很多时候不过是一种累赘。”
窦暮欣点点头,表示理解。自己听了那么多,都想要不着痕迹地拉下几个看起来很有潜力的小娘子,尽管大家还没见过面。“表姐这是被名声拖累了啊!”
两姐妹又口不对心地聊了一会儿,才满意地告辞。
嘉峪关的军务,自从收到将要有调令的消息时,仲君禹已经慢慢筹谋着交接军务。因此,圣谕来了三天之后,仲君禹轻车简从地带着秦初单独赴任了。
陇南是一个死局,对于将要迈进死局的人,人们往往很宽容。仲君禹这一路走得很轻松。两个人,反而比以前二三十人同行走得轻松。
仲铭还留在嘉峪关,暂时充当着嘉峪关守将沈纬的智囊。
将收集来,已经分门别类的消息再次看过,仲铭对自己的计划把握更深。仲铭的手指在几个人名上来回滑动,都几年了,还不见长进。
沈纬进了营帐,将披风随手挂起,对看得认真的仲铭道,“如何?压力大不大?”
“一群不见长进的,能费什么劲?”嘴上说着刻薄的话,仲铭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如沐春风。“还不如你门外的那个,不知哪儿钻出来的楼衍好玩。至少,要让楼衍在同一个局栽上三次,是一件有难度的事。”
“那是!要不是占着守方的便宜,我也不能保证能打赢楼衍几局。不过,如今有军师坐镇,再来十个楼衍,我也不怕。”沈纬笑道。连日给楼衍添了乱,沈将军这几日,白米饭都多吃了几碗。心里更是感概万千。大约仲家人骨子里都流淌着战神的血。仲家出来的将军,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眼前这一个,即便已经将近十年没接触过战场,如今,也能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蛮族王玩弄于手心。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