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佬问:“洪老七万一这两天不去青楼咱办?”
这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薛之恒被这话问住了,他看着对面的几人,一时回答不上来。艄公一笑,说苗佬,这事就难住了还同他争?他轻松朝薛之恒说,冥天自有办法……
几人研究完行动细节后,薛之恒要他们分头离开。艄公在起身时告诉薛之恒,他这次去洪江找到了迟墨挂念的那个女人。薛之恒一惊,问:“你见到人了?”
艄公摇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苗佬同凤依又坐了下来,大家因迟墨的事一筹莫展。薛之恒问凤依,雪凝对迟墨是什么意思。凤依说,雪凝很爱迟墨。薛之恒沉思了一会后,决定要艄公暂时将发现刘夙紫的事瞒着迟黑和紫轩几人,组织的意思促成雪凝,对今后的工作会有帮助。
他们正讨论这事时,船上的船员跑到了花行的大堂来寻艄公。管家匆忙进了书房,通报了艄公。艄公去了大堂,船员说,他前脚走时迟黑就收到了从沅陵发来的电报,电报上说,他师傅寒武被人杀了。寒霖同迟墨哭成了泪人,准备带船员前往沅陵查清凶手一洗血仇。
艄公回到书房,气愤至极骂了一句:“什么世道,一波未平又生一波。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薛之恒催问什么事。艄公说迟墨刚收到从沅陵发来的电报,寒霖的父亲寒武被害了,迟墨正要带人去沅陵,准备查清凶手为寒霖雪耻!
薛之恒站起,催促苗佬和艄公快回去,让迟墨千万不要冲动,同意他赴沅陵为师傅吊丧,嘱咐他不能乱来,见机行事。薛凤依说,借滕迟墨沅陵吊丧的机会,一定除掉洪老七,正好避开滕迟墨之嫌……
苗佬同艄公回到茶棚时,迟墨已经带着一帮人上了码头,正准备向沅陵出发。寒霖穿着一身孝服,头扎号帕,在冥天的掺扶下也上了码头。艄公从茶棚里朝码头上快走了几步,叫住迟墨。船员们已经群情激愤了,见艄公还在对迟墨磨磨叽叽,大声喝斥艄公,大有指责艄公是一个见事就怕的怂货意思。艄公不理,把迟墨拉到了一边,要迟墨冷静处理他师傅遇害的事。艄公的话说得委惋,迟墨点头听懂了他的意图。然后艄公要迟墨把冥天留下,迟墨瞪着艄公问这是何意,艄公不便明说,隐晦的告诉他,接下来的两天水务公司要办一件天大的事,这边需要冥天出力才能顺利。
迟墨从汉口回来的几天,早已听说了驻军和公署一起肃党的事,他去过几次城墙下刻字店,那儿却是人去楼空。艄公要冥天留下定有他的理由,自己也不多问,叫了冥天,并且吩咐他说,艄公是在办另外一件大事,比去沅陵所办的事更有意义,一定要听从艄公的安排。冥天疑惑地看着艄公,怀疑迟墨想让他别去沅陵冒险。
艄公对冥天:“何时骗过你?”
冥天一笑:“我信!”
迟墨带着十几名壮实的船员离开了下南门码头,艄公望着远去的那行人,拉了把冥天进了船舱……
凤依进到紫轩家时,惠娘已得知了寒武遇害的消息哭得很伤心,她见凤依进门抹了把眼泪,忙为凤依让座。紫轩蹲在堂屋的正中正在对着神龛为遇难的寒武烧纸钱,一边烧纸,一边在诅咒害死寒武的人,就连凤依进屋他也没有发现,仍然蹲在地上哭泣。
惠娘止住哭声,朝蹲在地上的男人喊,说凤依来了,他才回过头看着凤依。凤依安慰了紫轩几句,便拉着惠娘进了房。
凤依绕了很大一个弯才说到正事上。惠娘有点责怪,说凤依把她当成了外人。她对凤依说,自从与紫轩成婚来到常德,麻阳船帮也好,水务公司也罢,包括她和紫轩,哪一件事少了花行薛老板帮忙?其实自己早已把薛老板和凤依当成最亲的人了。这话说得凤依心里有一团火那样暖和。凤依又像听出了惠娘的话有弦外之音,但事情紧急,由不得她细品惠娘的话,按照她爸交待的细节告诉了惠娘。惠娘点头,也不问他们要对老七怎样,只是很担心地要凤依多注意保护好自己,外头实在太乱。
“哟,紫轩,好端端不过时不过节的怎么烧起纸钱来了?”堂屋里响起嫣红的声音。
“嫣红姐来了!快坐!惠娘她说,昨晚梦到我哥问她要钱了。这阴阳啊得各信一半,托了梦也别枉费他在阴间还想着阳间的我们呢!”紫轩站起拍了拍手,冲房内的惠娘喊,说嫣红姐来了。惠娘在房内答了声,拉着凤依出了房门,冲堂屋的嫣红介绍,说凤依是来给迟墨说亲来了。嫣红听说要给迟墨说亲,兴头来了。冲惠娘说,他们做大叔婶子的早就应该给人家迟墨说一门亲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