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他听到了一种细小的嗡嗡声,那是一只黄色的蜜蜂,不知从哪儿飞了进来,却找不到飞出的方向,一会儿飞到他的身上,一会儿又飞到了他的脸上,而且在屋子里久久盘旋着,不肯离开。它把梵坨稀疏的头发当成了草丛,嗡嗡叫着落在了他的头顶。梵坨举手,在蜜蜂落下的那当口,重重一拍,然后抓起拍死的蜜蜂往地上一摔,抬脚踏在蜜蜂上使劲一挪,从牙缝里嘣出一句:“弄死他!”
尽管卷子对弄死阮实诚心里早有了准备,在梵坨作出这一决定时,他还是打了一个冷颤,他万般没有料到自己就是随口一说,梵坨竟然就决定了要这样做。想过之后,卷子又有了担心。要动阮实诚没有那么容易,动他难度不在于他是警察所里的巡警,而洪江镇政府的那帮人,这些人都是阮实诚拢络了好久了的铁杆弟兄。阮实诚一死,这些人能树倒猢狲散吗?卷子心里没有这个底。他瞧了眼正在沉思的梵坨,揣测梵爷或许正在寻思这事应该怎么弄。他咳嗽了一声,讷讷地问梵坨:“梵爷,这弄他之后,该该不会……”
“怕个*!先弄他!”梵坨已经铁了心了。
“嗯!可可也得想好后后路才是。”卷子说这话时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在梵坨的身旁停了下来,等待梵坨做出最后决定。
梵坨看着卷子,疑惑地问:“你怕了?”
卷子一阵摇头。梵坨向卷子招了招手。卷子将头埋下,靠近梵坨的嘴。梵坨一阵面授机宜之后,卷子“嘿嘿”一笑,朝梵坨竖起了拇子,嘴里一个劲的夸赞:“梵爷,你他妈真高!真——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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