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帮的洪老七知道了青帮想入伙麻阳船帮的事情。
洪老七不曾想到,冥天打起了麻阳船帮的水运主意,好在紫轩是一个只认洪帮洪五爷的冥顽不化角色,青帮的主意才暂时没有得逞。他想洪五爷当年没看错这个人。
其实,洪老七对青帮想入伙麻阳船帮的事早有了耳闻。他也知道冥天心里的算盘,只不过他把这事并不放在心上。早在几年前,他对冥天连正眼都不带瞧他的。几年后,万万没想到,这个曾经让自己瞧不起的小小毛孩,如今有独霸常德水运的雄心。在洪老七看来,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冥天!虽然他把冥天这一举措不放在心上,但他也不想让青帮的这个愿景得以实现,他要用超乎寻常的手段极力阻止青帮入伙麻阳船帮的水运。
洪老七是这样想的。但他要阻止青帮对麻阳船帮的进一步作为恐怕十分艰难。原因花行的老板薛之恒插在其中,还极力为这事搓和。洪老七想警告一下花行的薛之恒,可又碍于薛之恒先前与老帮主的关系,和考虑花行在常德城商业领域里的威望,而迟迟下不了公开与他叫板的决心。事情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青帮入伙麻阳船帮的事因滕紫轩的拒绝,这两帮合伙的事暂时没人再提。洪老七因没有看到青帮入伙麻阳船帮而暗自高兴。
事情还没过去两月,常德城里再次传起青帮要入伙麻阳船帮水运生意的传言,并且传得沸沸扬扬。常德城里的大多数人都说青帮是不怀好意,他们入伙麻阳船帮生意是假,想吞了麻阳船帮是真。
本来对青帮入伙麻阳船帮水运生意不成而十分恼火的冥天,听到城里的谣传简直被气吐了血。他压根就没想过,失去洪五爷帮衬的麻阳船帮,他们的骨气竟然比洪五爷在时还要硬朗,他们软硬不吃自己这一套,到头来青帮想入伙麻阳船帮的事,在常德城里竟然闹成了笑话。
冥天听了城里的风言风雨,一猜就知道定是洪帮的老七散布出来的妖言。他倒认为,现在的洪帮老七有点像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猴子,一个劲在城里煽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说青帮想把麻阳船帮吞了,而麻阳船帮死活不与青帮接招。洪帮散布出来的妖言不外乎是想诋毁青帮在常德城里的地位。严格来说,是想杀一杀冥天那臭小子的锐气,让他们意识到常德城里还有洪帮的存在,不是他们说要与谁合伙就能合伙的。
外面的妖言自然可恶,冥天却并不把它当回事,任由他们去传吧。当别人不再把它当成一件新鲜的事情后,那些传言就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了。尽管外面传得再凶,他也不能把气撒在麻阳船帮的头上,更不能记恨滕紫轩这个人。这样想,冥天也就冷静了许多,不再对麻阳船帮愤恨。可青帮里的弟兄咽不下这口气,嚷嚷着要与洪帮一决高低,不能老让洪帮站在他们青帮的头上,好让他们认识到已不再是洪五爷的时代了。
洪帮散布青帮想吞并麻阳船帮的事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严重损毁了青帮的声誉,青帮万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沉默下去。既然洪老七有意要与青帮为敌,这就怪不得他不顾上辈们立下的盟约,而两帮之间再生事端。冥天还想,就是青帮再度忍让洪帮的挑衅,也不能使老七触了青帮的底线。他们突破了这个底线,老七自然是要负责的,否则青帮在常德城里好没面子,这让他们今后还怎么混?
冥天有了这个想法,他倒对入伙麻阳船帮的事表现得十分淡定起来,也不再急着催促苗佬去紫轩那里游说。而是他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即无德又无能的洪老七。
冥天想到这里,他又开始不放心与麻阳船帮合伙的事了。他怕洪老七真把这事给搅黄,于是不由得又去了下南门码头的河街苗佬茶棚。冥天近段老往苗佬的茶棚跑,次数多了,苗佬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对他毕敬毕恭,双方见面打招呼和坐下来的交流也平和了许多,不再有原来那种生分。苗佬见冥天进茶棚,知道他还是为入伙麻阳船帮的事而来,他给冥天倒了碗茶,取下搭在肩上的帕子,在身上掸了掸,然后坐在冥天的对面,取出烟斗装上烟丝,点燃吸了几口,朝冥天一笑:“天爷,还是担心那事?”
冥天放下茶碗:“你认为我能高枕无忧啊?洪老七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晓得,紫轩又得到过洪五爷的帮助,我怕紫轩真听了洪老七的话,把这事给搅黄了!”
苗佬吐了一口烟,凝视了码头上的麻阳船一会,然后回头看着冥天,朝冥天说:“还是去找找薛老板吧!”
“找薛老板?前几次不是同他说过了嘛,紫轩不见得就能全听他的。”冥天仍然喝茶,他认为苗佬的点